他黑衬衫敞着，你浑身都是淤青和咬痕，像两片被暴风雨摧残的树叶。

&esp;&esp;为什么收那笔钱？季珩掐着你下巴逼你直视镜子，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esp;&esp;你透过泪眼看他。

&esp;&esp;季珩长得很像他妹妹，同样的内双眼睛，同样的唇形。只不过季瑶总是怯生生地垂着眼帘，而他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刀。

&esp;&esp;妈妈需要医药费你嗓子哑得不成样子，爸爸跑掉了我们

&esp;&esp;季珩的表情突然裂开一道缝。

&esp;&esp;他松开手，你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esp;&esp;瓷砖很凉，但比不上他接下来的话：

&esp;&esp;明天这个时间，还是这里。

&esp;&esp;他蹲下来与你平视，指腹擦过你红肿的唇角，敢告诉任何人，我就把今天拍的视频发到你们学校论坛。

&esp;&esp;你这才注意到讲台上放着手机，录像指示灯一直亮着红光。

&esp;&esp;季珩起身时，你抓住他裤脚：视频能不能

&esp;&esp;看你表现。他踢开你的手，却把校服外套扔在你身上，穿这个回去。

&esp;&esp;外套残留着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你把自己裹在里面，听见他们在走廊上争吵。

&esp;&esp;太过分了！她明明

&esp;&esp;现在装好人？刚才谁他妈射了两次？

&esp;&esp;但她真的你们没看见她内衣都

&esp;&esp;季珩！你他妈说句话！

&esp;&esp;脚步声渐渐远去。

&esp;&esp;雨还在下，你摸到口袋里那个粉色信封——它早被汗水浸透了，纸币边缘像刀片般割着指尖。

&esp;&esp;你想起林妙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想起她笑着说因为你最乖呀。

&esp;&esp;窗外最后一丝天光熄灭时，你终于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