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脆弱的女孩,那画面本该充满压迫感,却因他那只温柔抚摸的手,而透出一种诡异到令人心头发颤的温情脉脉。
&esp;&esp;那当然不是兄长对妹妹的普通关爱,那是一种更深沉、更黑暗、更不容置疑的绝对占有。
&esp;&esp;安杰尔猛地转回头,不敢再看。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涔涔而下。
&esp;&esp;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从未真正属于过外界。她的消失,她的“处理”,她的重现——一切都掌握在这些霍尔海德掌权者的股掌之中。
&esp;&esp;她是他们豢养的金丝雀,是他们精心培育,不容他人觊觎的宝物。
&esp;&esp;她从未离开过这座囚笼。她只是被转移到了一个更隐秘、看守更森严的牢笼里。
&esp;&esp;而看守她的狱卒,正是那些“宠爱”着她,最强大的alpha们。
&esp;&esp;————
&esp;&esp;安杰尔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花园区域,重新汇入喧闹的宴会人流。
&esp;&esp;然而,周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景象,在他眼中却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阴影。
&esp;&esp;霍尔海德家族精心营造的辉煌表象下,是深不见底、扭曲的欲望深渊。
&esp;&esp;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不仅仅是对克莱德力量的恐惧,更是对那种将“宠爱”与“囚禁”完美融合的病态掌控欲的毛骨悚然。
&esp;&esp;他端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心底那股寒意。
&esp;&esp;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与几位商业伙伴周旋,笑容恰到好处,谈吐滴水不漏,但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反复回放着花园里的一幕幕。
&esp;&esp;“伊斯先生,看起来心事重重?”
&esp;&esp;一个带着笑意却如同毒蛇吐信般阴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esp;&esp;安杰尔心头一凛,瞬间换上无懈可击的商业笑容转过身。
&esp;&esp;“兰彻先生,您说笑了。能被邀请参加小少爷的周岁宴,荣幸之至,怎么会心事重重?”
&esp;&esp;站在他面前的是兰彻·霍尔海德——他是霍林的堂弟,霍尔海德商业帝国中的实际操盘手,一个以笑面虎和阴险狡诈着称的顶级alpha。
&esp;&esp;他穿着昂贵的银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着,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像冰冷的玻璃珠。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红酒与某种甜腻毒药气息的信息素,让安杰尔本能地感到不适。
&esp;&esp;“是吗?”兰彻优雅地晃动着杯中的酒红色液体,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安杰尔的脸,仿佛要穿透他完美的伪装。
&esp;&esp;两人又虚与委蛇地周旋了半晌,兰彻才像是终于失去了兴趣,带着那令人心底发毛的微笑,转身融入了另一群掌权人之中。
&esp;&esp;安杰尔暗暗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一片。
&esp;&esp;他不敢再停留,寻了个借口,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宴会厅。
&esp;&esp;夜色已深,浓稠的黑暗包裹着霍尔海德庄园外的盘山公路。
&esp;&esp;安杰尔坐在回程的车里,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
&esp;&esp;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esp;&esp;他疲惫地闭上眼。
&esp;&esp;突然——
&esp;&esp;车身剧烈地一震,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轮胎爆破的巨响。
&esp;&esp;强大的惯性将安杰尔狠狠甩向前方,安全带勒得他胸口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esp;&esp;“怎么回事?!”他惊怒交加地低吼。
&esp;&esp;司机没有回答。
&esp;&esp;死一般的寂静。
&esp;&esp;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在封闭的车厢内弥漫开来。
&esp;&esp;安杰尔的心脏骤然沉入冰窟。他猛地扭头看向驾驶座。
&esp;&esp;司机歪倒在座位上,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正从被某种利器瞬间割开的巨大伤口中汩汩涌出,染红了座椅和仪表盘。墨镜掉落在血泊中,瞪大的双眼空洞地望着车顶,充满了临死前的惊骇。
&esp;&esp;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安杰尔的全身,他下意识地去推车门,却发现电子锁已经完全失效。
&esp;&esp;他想释放自己的alpha信息素反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