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沙发几步开外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在斜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esp;&esp;他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你,目光专注得近乎贪婪,像是要把你沉睡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esp;&esp;他穿着熨帖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紧实流畅的线条。
&esp;&esp;脸上那些曾经属于阳光少年的明朗早已被磨砺殆尽,只剩下属于掌权者的深沉和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esp;&esp;但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光芒。
&esp;&esp;你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仿佛他只是一件碍眼的家具。
&esp;&esp;目光扫过沙发扶手,地毯,最终定格在他身后紧闭的卧室门。
&esp;&esp;“猫呢?”你的声音干涩,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esp;&esp;“在卧室里睡,”他立刻回答,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看它睡得很沉,怕吵醒你,就抱进去了。”
&esp;&esp;你没有再看他,掀开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条柔软的羊毛毯,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就要往卧室走。
&esp;&esp;“瑾鸢!”
&esp;&esp;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恐慌。
&esp;&esp;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大步跨到你面前,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种沉沉的压迫感,不由分说地按住你的肩膀,把你重新按坐回沙发上。
&esp;&esp;你猝不及防,跌坐回去,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esp;&esp;心头瞬间涌起被冒犯的怒火,冰冷的视线刀子般射向他。
&esp;&esp;他却恍若未觉,在你脚边猛地矮下身去——
&esp;&esp;不是坐,是直接双膝着地,跪趴了下去。
&esp;&esp;他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宽阔的肩膀绷紧,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esp;&esp;“别恨我……”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砂砾,“求你了……别这样……别无视我……”
&esp;&esp;你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如今在桦棱国翻云覆雨、将惠民党推向权力巅峰的男人,此刻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卑微地匍匐在你脚边。
&esp;&esp;他那身剪裁精良、象征着新贵权力的衬衫,衬得这个跪姿更加刺眼和荒谬。
&esp;&esp;“我宁愿你打我骂我,跟我吵得天翻地覆……”他抬起头,眼眶泛着红,琥珀色的眼瞳里盛满了近乎绝望的乞求,水光在里面晃动,“也不要这样……像看着空气一样看着我……你可以惩罚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别再这样……”
&esp;&esp;你看着他这副摇尾乞怜、痛苦不堪的样子,一股荒诞、想笑的冲动涌上喉咙。
&esp;&esp;他在做什么?奢求你的原谅?
&esp;&esp;一个胜利者,跪在阶下囚面前,乞求宽恕?
&esp;&esp;这简直比任何一出闹剧都要可笑。
&esp;&esp;你的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那线条曾经充满了少年人的阳光与力量,如今却只剩下沉甸甸的压抑。
&esp;&esp;一丝冰冷的嘲弄在你眼底凝结。
&esp;&esp;你缓缓地,抬起了一只赤着的脚。
&esp;&esp;冰凉的脚底肌肤,带着地板的寒意,轻轻踩上了他胸前的衬衫。
&esp;&esp;布料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坚硬如铁。
&esp;&esp;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脏猛烈搏动的震颤,隔着衬衫传递到你的脚心。
&esp;&esp;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骤然停滞。
&esp;&esp;“和连溪,”你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割开空气,“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esp;&esp;他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濒死的蝶翼。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用一种破碎的眼神望着你。
&esp;&esp;你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贱、狗。”
&esp;&esp;话音落下,你便想收回脚。
&esp;&esp;这种踩踏的姿态,连同他卑微的反应,都让你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但也仅此而已。
&esp;&esp;再多一秒的触碰都嫌脏。
&esp;&esp;然而,就在你脚腕微动,准备抽离的刹那——
&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