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却也并不显得粗鲁。

&esp;&esp;屋内弥漫着一种温馨的平静。

&esp;&esp;你看着他被食物撑得微微鼓起的脸颊，一种冲动涌上心头。

&esp;&esp;“阿忱，”你鼓起勇气，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我也可以出去工作的。”你顿了顿，补充道，“做点简单的…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esp;&esp;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esp;&esp;谢忱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

&esp;&esp;他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碗仔翅的汤汁，但那双浅色的眼眸里，方才那点微弱的暖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他脸上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下颌角咬得死紧，周身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esp;&esp;“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他的声音冷硬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我养得起你。别再提这件事了。”

&esp;&esp;你被他骤然变脸的样子吓住了。

&esp;&esp;巨大的委屈和一丝恐惧涌上鼻尖，你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睡裙的布料，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了。对不起。”

&esp;&esp;他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将剩下的食物几口塞进嘴里，动作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

&esp;&esp;你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狼藉，塑料袋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esp;&esp;那巨大的鱼缸里，幽蓝的光亮着，小鱼们无知无觉地游弋着，对这凝固的空气毫无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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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深了。

&esp;&esp;谢忱躺在你身边，一条手臂横过你的腰，将你圈在怀里。

&esp;&esp;黑暗中，你们都没有睡着。

&esp;&esp;你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听到他并不算平稳的呼吸。

&esp;&esp;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尖。

&esp;&esp;你靠在他温热的怀里，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和温度，白天那场小小的冲突带来的委屈和不安似乎被这怀抱熨帖了一些。

&esp;&esp;“阿忱…”你在他怀里动了动，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将脸颊贴在他颈窝，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爱我吗？”

&esp;&esp;问题问出口，你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鼓噪着。

&esp;&esp;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esp;&esp;你能清晰地听到老风扇“咔哒、咔哒”的呻吟，听到窗外远处模糊的车声，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esp;&esp;沉默。

&esp;&esp;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esp;&esp;终于，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气音，几乎淹没在风扇的噪音里。

&esp;&esp;“…嗯。”

&esp;&esp;那一声“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

&esp;&esp;像一片羽毛落在深潭，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esp;&esp;你不知道他在那十几秒的沉默里想到了什么，又或者

&esp;&esp;他什么都没想。

&esp;&esp;但你清晰地记得，一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在叶家后花园那棵巨大的榕树下，当你终于鼓起勇气，含着泪对他说“我跟你走”之后，你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esp;&esp;“阿忱，你爱我吗？”

&esp;&esp;那时，星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俊美的脸上，他那双浅色的眼眸亮得惊人，没有丝毫犹豫，带着热烈和笃定，清晰地回答你：

&esp;&esp;“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esp;&esp;那时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夏夜微风的温度，清晰地烙印在你的记忆里。

&esp;&esp;你闭上眼，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

&esp;&esp;窗外霓虹的光影透过薄薄的窗帘，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