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崔东湁犹豫许久，还是站起身往不远处的位置走去。既能让他们有能够谈话的空间，又能远远看着他们，避免曾焕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esp;&esp;「秋丹，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多年不见，姜秋丹虽然已经没有学生时期青涩的感觉，但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致。曾焕止不住内心的波涛，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

&esp;&esp;「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不过多亏遇到了东湁现在都没事了。」姜秋丹看了曾焕又垂下眼瞼，他轻声开口：「那学长你呢？这些年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姜秋丹第一眼看到曾焕时其实没有认出来，是远远听见他的声音才慢慢地与记忆中的脸蛋重合。他很想直接开口问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要走上歪路？也想对他破口大骂。

&esp;&esp;要从哪里回忆起才好？

&esp;&esp;从姜秋丹毕业的那天，世界像脱轨似的一样他什么也无法掌控。

&esp;&esp;那身湿透的衬衫至今都感觉沾黏在自己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再提醒他是个杀人犯。

&esp;&esp;就算是未遂也罢，他还是做出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esp;&esp;父亲拿着藤条抽打自己，身体也感受不到疼痛。

&esp;&esp;每一天都在噩梦中醒来，久而久之清醒时都开始出现幻觉。

&esp;&esp;那些梦里的、幻影里的姜秋丹面容扭曲掐着自己的脖子，就如那时候的自己一样。

&esp;&esp;最后他也几乎快忘记姜秋丹真实的面容，那幻境中的脸变得发泡肿胀。

&esp;&esp;最后连正常生活都没办法只得休学，成天依赖酒精，被酒吧里认识的狐朋狗友偷偷趁着醉酒时打了针染上了毒癮。

&esp;&esp;在警察突击稽查时正巧遇到崔东湁，这辈子最狼狈的模样被自己痛恨的人看见，原本也已经无所谓了。在他看见崔东湁因为自己被诅咒甚至受了伤时他还暗自窃喜，还想着如果他就这样死去也好。

&esp;&esp;但现在姜秋丹坐在自己的面前，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可悲。

&esp;&esp;「学长，我一直以来都很憧憬能够跟你上同一所大学。我记忆中你一直都是很努力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猜你也很痛苦。」

&esp;&esp;姜秋丹的声音跟记忆中一样温和，明明是最该愤怒的人，却如微风一样抚平了他内心的波涛。

&esp;&esp;曾焕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秋丹见等不到回应正欲起身时，曾焕这时才哽咽出声：「我、我、秋丹，我对不起你。」

&esp;&esp;「我一直都很想跟你道歉······我后来回去学校却没看到你，但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见你。对不起、对不起······」曾焕低着头眼匡泛红却不敢让眼泪流出来，毕竟他是最不该哭出来的人。

&esp;&esp;曾焕也知道自己做出的行为不值得原谅，但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期待。迟迟未能听见姜秋丹开口说话，他也只能将这份沉默当作他的回答。

&esp;&esp;「我等这句道歉很久了，学长。」姜秋丹微微勾着嘴角，站起身说：「虽然我没办法原谅你，但是道歉我收下了。学长，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

&esp;&esp;「秋丹，我以后能联络你吗？」曾焕跟着站起身想要抓住他时，想起自己对他的伤害立刻收回手，只是出声询问。

&esp;&esp;「我们以后别联系了，今天来见你也是为了跟你道别。学长，该往前看了。」

&esp;&esp;姜秋丹的语气无嗔无怒，为了与过去划下句号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站在自己身前，怎能还腆着脸要他和自己见面？

&esp;&esp;「秋丹，对不起，我是真心的。」

&esp;&esp;「嗯！学长掰掰。」姜秋丹的笑容依旧灿烂，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崔东湁。曾焕心里再也没有嫉妒。

&esp;&esp;是啊，该往前了。

&esp;&esp;别再跟在谁的后头，该走自己的路了。

&esp;&esp;「东湁，久等了！」姜秋丹的表情已经不像刚来时如此僵硬，解开心结后的表情更加自然，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esp;&esp;崔东湁在他头顶揉了揉轻笑出声：「都谈完了？那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可以吗？」

&esp;&esp;他望向后方与自己对视的曾焕，明显有话要对自己说。姜秋丹并没有多问，只是跟着社工人员离开了。

&esp;&esp;「我不会再总是追在你屁股后面了······本来就不是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