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见章慈太后神色肃穆,默然递来火漆密函。
&esp;&esp;兰泽心头骤紧。
&esp;&esp;她自忖未触及宫闱忌讳,又疑画卷失窃之事余波未平,捧信之手不禁微颤。
&esp;&esp;及至拆阅,方知事关姬绥。函中明载:姬绥入京贺寿途中遭遇雪崩,数百随行仪仗遭掩,音讯断绝,恐已坠入深谷,生死难料。
&esp;&esp;兰泽心下了然,此必是章慈太后之计。然姬绥坠入深谷,终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如今不能斩草除根,必引其生疑——毕竟此番太后寿辰,特准诸藩王入京觐见。
&esp;&esp;倘若姬绥生还,岂非打草惊蛇?她心中暗叹,默然将信递还太后,继而伏地跪拜,道:“母后圣明。”
&esp;&esp;太后眸光微转,忽而问道:
&esp;&esp;“皇帝近日又将甄丹心逐出宫了?”
&esp;&esp;兰泽闻言,眉间隐现厌色:“是。过些时日再召他回来便是。”她恐太后借机再塞人入宫,又补了一句:“儿臣近来染了风寒,无需他在侧侍奉。”
&esp;&esp;太后目光如电,细细审视她片刻:“皇帝须得保重身体。太医院那群庸才,竟这般无用?区区风寒,何至于迁延不愈?”
&esp;&esp;兰泽垂眸:“其实已大好了。”
&esp;&esp;她与太后闲谈数语,心思却始终萦绕姬绥之事。按照她原本的谋划,本欲在岁宴之上暗中下毒,不料太后半路截杀,反倒乱了她的布局。
&esp;&esp;如今,唯有静观其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