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液体。
&esp;&esp;“来,这是罂粟花奶,可以止痛。”
&esp;&esp;她摇了摇头,“不了,我不觉得有多痛,而且疼痛能让我保持清醒。谢谢您的好意。”
&esp;&esp;“孩子……”派席尔似乎还想说什么,朝她倾身过来,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老人味。
&esp;&esp;就在这时候,起居室的门开了,巴利斯坦爵士走进来,盔甲碰撞,发出令人安心的声响。
&esp;&esp;他用眼神逼开派席尔,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面朝坐着的少女。
&esp;&esp;“阿波罗妮娅小姐,陛下要你出席作证。”在派席尔面前,巴利斯坦爵士只能这样有礼但克制地措辞。天知道他此时多想把身心受伤且疲惫的女孩搂进怀里,像她亲近的长辈那样关心她,爱护她。
&esp;&esp;阿波罗妮娅不知道他的心愿。她回忆起上次旅店里的场景,不太情愿道,“为什么?我只是个私生女,我的话没有分量,”但她决不是要对巴利斯坦爵士甩脸色,补充说,“我想待在父亲身边,直到他醒来。”
&esp;&esp;“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小姐,”巴利斯坦·赛尔弥点头说,“但国王的意思,恐怕不太好拒绝。”
&esp;&esp;“唉……好吧,”阿波罗妮娅不愿让御林铁卫队长为难,她看了眼昏迷的父亲,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时面容上的悲痛少去了,多了几分超越年龄的坚毅,“麻烦您为我带路了,巴利斯坦爵士。”
&esp;&esp;她被带到一个陈设极为华丽的大厅。地板上铺的是密尔地毯,而非灯芯草席。房间一角摆着一幅来自盛夏群岛的木屏风,上面雕刻着上百种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的珍禽异兽,冰原狼、雄狮、魔龙……
&esp;&esp;阿波罗妮娅刚踏进房间,室内的众人就纷纷朝她投来视线。国王显然是突闻此事,身上的黑色亚麻衬衣衣领大敞,又随意地罩着一条黑金格子披风,王冠有点儿倾斜。
&esp;&esp;“陛下——”阿波罗妮娅向他行礼,眼神扫过众人,“各位大人。”
&esp;&esp;她刚想庆幸起码瑟曦·兰尼斯特不在此处,一阵迅疾的、噔噔作响的脚步声就宣告了她的到来。
&esp;&esp;兰尼斯特女人先发制人,绿眼睛凶恶地盯着她,如同一头狂暴的母狮子。
&esp;&esp;“你父亲逛完妓院,喝了酒,便攻击詹姆和他的侍卫,就像你家夫人在国王大道上攻击提利昂一样。”
&esp;&esp;“女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国王吗!”劳勃的表情是少有的阴沉,“你来说,阿波罗妮娅小姐……”
&esp;&esp;“阿波罗妮娅·雪诺。”瑟曦打断他,似乎又想故技重施。
&esp;&esp;“安静!”劳勃低吼道,然后看向阿波罗妮娅,“你当时在场吧,你说说,贝里席的妓院门口,你父亲和詹姆·兰尼斯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害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好。”
&esp;&esp;“这场争端不是我父亲先挑起的,”上次的经验教训告诉阿波罗妮娅不要把事情和盘托出,她有意避开那侏儒的事,谨慎地挑拣着有利的说,“詹姆爵士带人包围了我父亲,说要像宰了伊里斯那样杀死他,还说打算把我父亲劈成两半,看看史塔克都是用什么做的。然后他让手下杀了韦尔和海华,我父亲的人,”说到这儿阿波罗妮娅停顿着抽噎了一下,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弥漫上泪水,配上苍白中带着病态红晕的俏脸,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长矛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乔里和詹姆·兰尼斯特打了起来,我猜到兰尼斯特想用藏在腰间的短刀偷袭乔里,我没有多想冲上去抓住了他的剑……”她说着,裹满厚厚纱布的手仿佛应激般动了动,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esp;&esp;即使没有明着看,但阿波罗妮娅相信自己感受到了空气的变化,嗅到其间弥漫的同情,以及几乎等量的怒火——
&esp;&esp;“一派胡言!”王后道。
&esp;&esp;“你不在现场,没资格评判,”劳勃对王后说,“而且现在看来,是你们的人先挑起争端。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esp;&esp;“我当你是一国之君。论法律论姻亲,詹姆和提利昂都算是你兄弟,如今史塔克家的人抓了他们,而你却相信这个杂种婊子的话胜过你的王后。”
&esp;&esp;“臭女人,闭上你的嘴。”劳勃一拍桌子,站起来。
&esp;&esp;瑟曦的神情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轻蔑起来,“天上诸神还真开了我们俩一个大玩笑,”她说,“你应该穿裙子当女人,像个男人一样披挂上阵的该是我。”
&esp;&esp;国王的胞弟被这话逗得憋笑辛苦。而劳勃·拜拉席恩气得脸色发紫,他气冲冲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