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孤军奋战，长枪戳中了他的后背。艾莉亚攥紧缝衣针，想上去帮他，詹德利拦住她。女孩只能眼睁睁看着，尤伦就像一只被困住的乌鸦；亚摩利·洛奇催马靠近他，仿佛略感无聊地抽出配剑。

&esp;&esp;不要，不要。艾莉亚无声地哀求。恐惧比利剑更伤人。

&esp;&esp;鲜血从他张开的嘴巴和脖颈中涌出，亚摩利·洛奇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一支浸透血液的箭头从他脖颈前穿出。亚摩利从马上摔下来，重重地砸在了泥地上。

&esp;&esp;然后是数百支箭矢，仿佛是乌鸦从黑夜中召唤的盟友。十几个兰尼斯特头部中箭，倒地不起。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奔马铁蹄传来，四面八方传来刀剑出鞘声。一队骑兵，以及足有一百多号人的步兵，以摧枯拉朽的架势碾碎了狮群。

&esp;&esp;而那为首的少年英雄，双剑连斩七八人，翻身下马，拿斗篷擦血的，正是艾莉亚刚才想到提到的人。这次就连詹德利也拉不住她。

&esp;&esp;艾莉亚冲上去，像一只迷路的幼狼终于找到族群，“大姐！”

&esp;&esp;她看到大姐苍白而染血的沉静面容转过来，那双紫眼睛盯住并立即惊喜地认出她。姐姐把双剑插在地上，空出手来接住她。

&esp;&esp;“艾莉亚……我的小妹，这真是……”艾莉亚听到姐姐充满感情的声音，“你还好吗？”

&esp;&esp;艾莉亚突然不会说话了。她感受到家人的关心，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明白它美妙的意义，这一瞬间，所有流亡的恐惧、饥饿和孤独都化作一股热流涌上眼球，但真正让她哭的是惭愧。因为带给她安全感的，竟是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忽视最多的异母姐姐。

&esp;&esp;妹妹哭泣的声音稚嫩而嘶哑，突出的肩膀在她怀里一抽一抽的。阿波罗妮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揉碎了。

&esp;&esp;“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阿波罗妮娅抬眼，狠厉地扫视着躲在附近树丛和石头后面的身影。接收到她眼神的人无一例外地瑟缩、低头。

&esp;&esp;还在逃亡的路上，父亲就告诉过她艾莉亚可能的动向。她很大概率在来收罗人选充入守夜人的尤伦身边。

&esp;&esp;但由于奈德只在上刑场前的片刻，和尤伦有短暂的交流。所以他也不清楚黑衣兄弟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更不清楚尤伦是否成功带艾莉亚离开君临，走的又是哪条路线。最可能的国王大道之前被兰尼斯特的人控制了，但他从来没有松懈过对小女儿的寻找。

&esp;&esp;她真没想到，自己能在追捕亚摩利·洛奇的过程中找到艾莉亚，这可比前者还要重要得多。

&esp;&esp;“父亲一直在派人找你——”阿波罗妮娅蹲下来，从怀里拿出手帕，给小妹擦眼泪鼻涕。她的小妹，那个本来脸颊圆圆、气色红润的贵族小姐，此刻却像个野人一样站在她面前，被胡乱剪短的头发里插着枯枝烂叶。

&esp;&esp;“哪个混蛋剪了你的头发？”她拨理着小妹的头发说。

&esp;&esp;侧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咳嗽，打断了这一刻。艾莉亚止住了抽噎，挣脱她的怀抱，小脸上写满焦虑，“是尤伦！不过别怪他，他为了保护我才剪的。他伤得很重，兰尼斯特的人拿长枪插了他。大姐，你们帮帮他、救救他吧！”

&esp;&esp;阿波罗妮娅立即把注意力放到这个黑衣老人身上。

&esp;&esp;原来如此，他就是尤伦。

&esp;&esp;阿波罗妮娅快速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转头高喊“泰丽莎！”一个身材高挑的长脸美人翻身下马，小跑过来，“请你看看这个人，他是史塔克的恩人，尽你全力别让他死了。”

&esp;&esp;“我会尽我所能。”医师点点头，快步走向守夜人。艾莉亚担忧的目光追随着泰丽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阿波罗妮娅揉了揉小妹的头发，“别担心，泰丽莎的医术是我见过最好的，比许多学士都厉害。”

&esp;&esp;“比鲁温学士，派席尔学士还厉害吗？”

&esp;&esp;“是的。”

&esp;&esp;两姐妹一同守着，直到在医师的治疗下，尤伦背部的枪伤和箭伤止住了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esp;&esp;艾莉亚几乎喜极而泣，好奇地问“她是哪里的学士？”

&esp;&esp;阿波罗妮娅告诉小妹，泰丽莎不是维斯特洛的学士，她是瓦兰提斯人，全名是泰丽莎·梅吉尔，是他们在捕杀魔山后救下的女人。

&esp;&esp;察觉艾莉亚愈演愈烈地好奇，阿波罗妮娅一边回忆，一边选择性地简洁描绘了那场战役和救援的全过程。

&esp;&esp;那时他们包围了魔山所洗劫的旅舍，杀掉哨兵和场地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