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继续道：

&esp;&esp;“直到其中一人……一个连名字都早已被遗忘的奴隶，在无尽的绝望中，他的祈祷得到了回应。不是瓦雷利亚的火焰之神，而是……千面之神。”

&esp;&esp;“千面之神？”阿波罗妮娅轻声问，紫眸中充满了好奇。

&esp;&esp;“嗯，死亡之神。在布拉佛斯，人们信奉祂，认为死亡是痛苦的终结，是仁慈的恩赐。”布林登解释道，他的手指又回到了她的发间，缠绕着几缕发丝，“那个奴隶得到了回应，成为了……第一个无面者。”

&esp;&esp;“那人是谁？”阿波罗妮娅忍不住追问，对这个带来解脱的“第一人”充满了好奇。

&esp;&esp;布林登低下头，看着怀中少女仰起的、写满求知欲的精致小脸。月光透过高窗，在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投下细碎的光点。他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带着某种深意的微笑，那笑容冲淡了故事的阴郁。

&esp;&esp;“无名之辈，阿波琳。”他清晰地、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温柔，叫出了她之前请求的小名。

&esp;&esp;阿波罗妮娅浑身一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奇异的、被电流击中的愉悦感瞬间从心底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叫了！他真的这样叫她了！在这个讲述着死亡与解脱的沉重故事里，他用这个亲昵的称呼，将她拉回了温暖的现实，拉回了他的怀抱。她下意识地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esp;&esp;布林登感受到她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暖意。他继续讲述，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昵：“是的，无名之辈。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被称为‘无面者’。他们放弃了自己的身份，成为了‘千面之神’的仆人，将‘恩赐’——也就是死亡——带给那些在极度痛苦中祈求解脱的人。”

&esp;&esp;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蓝眸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有对古老传说的敬畏，有对怀中人的怜惜，还有一种刚刚建立起的、独特的占有感。

&esp;&esp;“第一个无面者，将这份‘恩赐’带给了矿井中那些生不如死的奴隶同胞。想象一下，当那些被血魔法束缚、求死不能的灵魂终于获得解脱……工程在短时间内大范围停摆。”布林登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历史的沉重，“有人认为，正是这种大规模的停滞，扰动了地底深处那早已狂暴不安的魔力平衡……成为了最终点燃十四火峰，引发那场毁灭整个瓦雷利亚的末日浩劫的……一根导火索。”

&esp;&esp;故事讲完了，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窗外发现尸体的骚动似乎已经平息，只剩下夜风的呜咽。阿波罗妮娅沉浸在古老帝国的毁灭传说和无面者的神秘起源中，更沉浸在布林登给予她的、前所未有的亲昵称呼和温暖怀抱里。她抬起头，紫眸中映着他的脸，轻声问：“所以……那个无面者，是来给我‘恩赐’的吗？”

&esp;&esp;布林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方才的温情被一种冰冷的杀意取代，但转瞬即逝，又化为更深的保护欲。他低下头，一个带着承诺和占有意味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esp;&esp;“不，我的阿波琳，”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也许无面者最初真是个神性的反抗者集体，但现在不过以暗杀业务闻名的刺客组织……”&esp;他收紧了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隔绝一切来自黑暗的威胁。他没有说，无面者是最致命的刺客组织，几乎不存在失败或放弃任务的可能，“可能是兰尼斯特的人出钱要你的命，你年纪这么小，名气已经不小，还树敌不少。这是很有可能的……你一定要小心，阿波琳，你要保护好自己。任何异常，”他逐字强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人，哪怕是风吹草动让你心头不安，你都不能忽略，立即来找我。不要犹豫，不要独自面对。明白吗？”

&esp;&esp;阿波罗妮娅望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关切，那份仿佛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的决心。恐惧的阴影并未完全褪去，但一种更强烈的暖流——被珍视、被守护的愉悦——迅速冲刷上来，在她心湖中漾开甜蜜的涟漪。她用力地、让人放心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布林登爵士，有任何事，我一定立刻来找您。”

&esp;&esp;“好姑娘。”布林登脸上紧绷的线条柔和下来。他俯首贴着她的面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只属于两人的私密感，“平日里，在别人面前，我仍叫你阿波罗妮娅，但只有我们两人时……”他轻啄了一下她因为好奇而张开的唇瓣，“你就是我的阿波琳。这个称呼，可以成为我们的秘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暗号。让你确认我没有被无面者伪装。”

&esp;&esp;“我记住了。”阿波罗妮娅以一种全新的激动心情，悄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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