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喏,拿着。”
&esp;&esp;李伯看他不接,便直接把糖塞进他手心,又说了一句:“快高长大。”
&esp;&esp;陈安低头把糖放进口袋,转身走回屋,像是没听见。
&esp;&esp;从水桶舀了最后一点水洗了把脸,陈安从床底拖出一摞《信报》。
&esp;&esp;那是他攒了几个月的,原本想拿去卖掉,但最终没舍得。
&esp;&esp;他把它们打开,在地上摊开来。不是为了学什么,只是不想坐着发呆。
&esp;&esp;报纸上写的那些涨跌、外汇、地产、债券,对他来说像另一种语言,拿字典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扫过去,却不往心里记。
&esp;&esp;这些词对他没有用,他没有什么将来。
&esp;&esp;只是习惯了看。
&esp;&esp;像狗习惯晚上在同一个位置趴着,不是因为那块地有什么特别,只是冷风少一点,没人赶。
&esp;&esp;陈安坐在那堆纸旁,半晌没动,仿佛时间也懒得往前走。
&esp;&esp;这生日过完了,和没过一样。
&esp;&esp;他把那块糖从口袋里拿出来,也没拆,只在手里捏了捏。
&esp;&esp;天亮还要去垃圾场,不知道麻将馆明天缺不缺人。
&esp;&esp;陈安边想着,缩在那堆报纸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