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蜂拥而入。
其中有府内的下人,也有过来帮忙的宾客,拿木桶的拿木桶,端脸盆的端脸盆,甚至还有人捧着痰盂。
黑灯瞎火的,大家又急急忙忙,没有人注意到门后蹲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矮身悄悄混入人群,然后往反方向逃遁出去。
花朝见刘登出了院门,才松了口气,指挥大家打水。
“花朝姑娘,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借你屋内器皿一用!”
左朗不知何时走到里屋门口,抬手就要推门。
花朝顿时吓出一头冷汗,赶忙吆喝道,“哎,这里有木桶!”
左朗闻言没有坚持。
他缩回了手,折回来拿了木桶舀水。
还好。
花朝一颗心落了回去,有些焦虑的看着自己的房门。
最近发生的很多事都透着诡异,并且件件都与姜栾有关,今夜走水之事莫非……
花朝摇了摇头,否认心中的念头。
姜栾现在应该还跟男人滚在一起才对。
这时院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人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放着正门不走偏要钻狗洞!”
众人闻声望向门口,只见齐绍麟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丢了个人在地上。
那人“哎呦”了几声,用手遮挡丑处——居然是个未着寸缕的矮壮男人!
姜栾也跟了进来,对花朝说:
“花朝姑娘,我们从你院门口处逮住一个狂徒,你给看看,认识吗?”
花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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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湿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朝看到姜栾, 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姜栾奇道,“那花朝姑娘认为我此时应该在哪?”
自然是应该跟野男人睡在一起,待明日在众目睽睽下被当场抓获!
花朝怨毒的想。
但她知道自己中了姜栾的招, 败得很彻底,便恶狠狠的瞪向姜栾。
身边人来人往,大家忙碌着用各类器皿舀水救火,一时间顾不上地上擒获的裸男。
姜栾沉默的与花朝对视, 接收到对方眼中的恶毒神色。
他想不通,分明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这女人对自己的恨意究竟从何处而来?
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做一个逆来顺受的受害者吗?
在这入了春的夜, 姜栾只觉得遍体生寒。
齐绍麟仿佛感应到了他复杂的心情, 稍稍撤后一步,握住了姜栾的手。
姜栾冰凉的手被包在温暖宽厚的手掌中,心中生出几分暖意。
他吩咐左朗道,“去把老太爷请来。”
花朝闻言猛地抬头, 冷冷地说,“少夫人,您倒是敢?”
“有何不敢?”姜栾淡淡的说, “齐府云遮雾罩已久,今日我便要拨乱反正,肃清门楣。”
“但如此一来, 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花朝压低声音, “挡着众宾客的面, 您可想好?”
“花朝, 你是个聪明人,”姜栾意味深长的说,“只是过于看重自己,看轻了你家主子。”
花朝闻言微微一愣。
粮仓处不过是起了一点小火,很快在众人合力下扑灭。
解决危机后,众人便围在了花朝院里,想看看这裸男又是怎么回事。
齐玉恒赶到院子时看到宾客皆在,地上又躺着个赤条条的男人,差点儿气昏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谁!”齐玉恒怒喝道。
姜栾头一次见齐玉恒动了这样的怒气。
兴许齐家族长确实重视门楣……也或许是围观者众多,令齐玉恒丢了脸面。
但无论是门楣还是脸面,似乎都比子孙重要的多。
男人瑟瑟发抖的躺在地上,脸朝下趴着不敢与众人对视。
花朝见状,立马跪在地上,委屈的说,“奴婢也不知……少夫人不知从何处逮来这个男人,奴婢从未见过!”
“你的意思是,这人是我找来陷害你的?”姜栾眯了眯眼睛。
花朝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掷地有声道,“花朝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少夫人,令您找来这人做戏,凭空污人清白!”
“祖父,这个人明明是麟儿……”
齐绍麟刚要争辩,却被齐玉恒挥手拦住。
小小的院内围观者甚多,小厮丫鬟、吃酒的宾客,手持的灯笼火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