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寨子里的姑娘家平日都在这边待着，也接触不到什么外人，更不懂什么人心拨测。”

说着，族长抿口茶，继续道：“我想求王爷能严惩秦家剩余的人。”

“族长您放心，我们必定严惩不贷。”

段祠瑜顿了顿，道：“所有对于破坏两族关系的，一经发现，不论是谁，都一律与叛国同罪。”

族长这才放心下来，三人又聊了些旁的，直至族长醉得不省人事，颜宁才推着段祠瑜向外走。

“段…王爷，谢谢你。”

颜宁推着段祠瑜的轮椅向隔壁走着，颇有些别扭的道谢。

“还是原来那般唤我便好，不必如此拘束。”

段祠瑜笑笑，不经意道：“先前听说你们这边都讲究男不外娶，女不嫁外，为何…”

“迂腐。”

颜宁撇撇嘴，“你们中原人自己迂腐就算了，怎么还把我们也想的如此。”

“男不外娶的意思是男子娶了媳妇儿后，就得把人家当成自家人对待。我们苗疆人一夫一妻，谁欺负媳妇儿是会挨削的。”

“那女不嫁外是…”

他这么解释，段祠瑜才知道自己先前想岔了，又问后一句的意思。

“这个就确实有些私心。我们寨子里的女娘大多心思纯善。”

颜宁挠挠头。

“虽与你们中原的一些地方临近，却也不希望我们的姑娘嫁去外面。”

“毕竟见不到几面家人不说，你们中原人薄情寡义三妻四妾……”

说起这个，颜宁吐槽的话有很多，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推着的这个也是中原人，不免尴尬起来。

找补道：“其实…中原人也不全然都坏，段祠瑜你就是个好人。”

段祠瑜摇头，“我也是个坏人。”

“你帮我们，你是好人。”

颜宁纠正，在他看来段祠瑜虽然有些迂腐，但不像其余中原人那般趾高气昂，看不起他们苗疆。

“哪有如此定义好坏的。”段祠瑜失笑，忽然对于先前“女不嫁外”这种说法格外认同。

两人说说笑笑聊着，没一会儿便到了隔壁。

“段祠瑜，我不会写你们中原字，明日可否请你给告笙阿姊写份休夫书。”

段祠瑜点头应下，挑眉，“告笙是乔姑娘的小字？”

颜宁没反应过来，还是段祠瑜解释，才明白小字是什么意思。

“不是。”

颜宁摇头，“乔是阿姊的姓氏，笙是名，但我们这边称呼女娘都会在名前加告字。”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颜宁高兴道：“段祠瑜，我们苗疆人一生有三个名字。”

“我很快就能有第三个名字。”

段祠瑜静静听着颜宁说话，天空的月儿撒下银光，照在两人身上。

流银携辉少年郎，鹊宇岁岁伴衣裳5

在月光的映衬下，许多银色饰品亮着白光缀在颜宁身上，不时碰撞，发出悦耳的旋律，一切都美极了。

“对了，段祠瑜。”

分离之际，已经转身的颜宁忽然回头，“我的蛊快制好了，大概明天午时，我去给你治腿。”

说完，颜宁挥了挥手，又以先前的方式跃到隔壁。

秋易左看右看找不着信鸽，小心翼翼问道：“那个…王爷，信鸽…”

段祠瑜收回视线，摇扇子的手一顿，“用咱们的信鸽就好。”

秋易：“……”

所以现在，是不需要担心信鸽长途跋涉，休息时会不会被这里的蛇虫咬了吗……

翌日。

段祠瑜早早便起身，选了身青色衣袍换好，坐在书桌前书写休夫书。

等颜宁来时，一张字体秀气的休夫书才堪堪写完。

“段祠瑜，你这方块字好生…娟秀。”

颜宁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词形容，话才出口，就被段祠瑜敲了脑袋。

“本来就是。”

颜宁挪远了些，小声嘀咕。

他自以为声音小，但其实在场所有人都听着了。

为避免形象进一步受损，段祠瑜把屋里的下人都挥退，才道：“你把这个给乔姑娘，她会高兴的。”

颜宁似懂非懂点头，“把那个畜牲不如的秦易休掉，告笙阿姊当然开心。”

“也能这么理解。”

段祠瑜收拾好纸笔，为颜宁倒茶的同时，还给他肩上的小白蛛也准备了些吃食。

颜宁小心翼翼收起休夫书，把腰间的蛊罐子放在桌上，他肩上的白蛛拽着丝线爬到小盘子边，直接吃了起来。

时不时偷偷扒拉一颗，放进颜宁的蛊罐子里。

看得出来很喜欢。

“贪吃。”

颜宁笑骂句，不再理会它。

蹲下身开始卷段祠瑜裤管，“段祠瑜，我先给你看腿。”

他忽然来这么一出，段祠瑜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