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叔宝说,“门中别的长老、掌门,也都恼怒得很。”
听来事情不小。年少相识,宁和自是心知她那周兄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多半又是那股跳脱“痴”劲发作,招惹了什么是非。
果然,少年人憋不住话,下一刻就听叔宝兴致勃勃地与她讲了起来:“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你的这位同窗,可是个名人!我还在家中之时,就曾听到过他的名
声了!”
“听说金虚派有位周师兄,是派中长老金煌真人从凡间带回来的书生,见他资质过人便将他收入门下,入门时已有二十来岁了。可这位师兄天赋确是极佳,跟从真人习雷火道,三年就可御火风、降天雷,入门第七年参加青云盛会,就为金虚派于三代弟子论道之中夺得魁首,自此名传天下!”
说起这些之时,叔宝年轻的脸庞上既是神往又是遗憾,忍不住又道了句:“可惜我拜入师父门下时已晚,否则也当如周师兄一般,前去争上一争!”
这“青云”二字,宁和自醒来后已听了许多遍,心下好奇,便问道:“何谓青云盛会?”
叔宝道:“你可知,你我脚下这座青云山之由来?”
宁和摇头。
“哎呀,我都忘了你是个凡人了,那我便同你讲讲。”叔宝转过头,指着洞门方向道:“你我脚下这青云山,乃是千年前最后一位仙人飞升之地,也是这位仙人凡间修行之时的洞府所在。”
“据说仙人飞升那日天地震荡,灵雾呼啸有如飓风,滚滚雷云一连铺开数十里,异象持续了整整数月。等到后来雷云终于散去,青云山却自此被迷障遮掩。此障百年一散,散后八十一天又聚。障中有毒雾,非障散无从入山。”
“据说那位仙人膝下曾有道徒四名,在仙人飞升之后分别创下四所门派,就是如今的金虚派、九极门、承鼎派以及伏风门。四所门派结为青云四盟,共同掌管青云山。”
“青云山此山,不仅本身便为上佳洞天福地,山上更有一处青云顶,顶中便是那仙人洞府所在,留有上仙飞升前所留宝物无数。且传说若有人能到得青云顶最高处,便能得到上仙所赐青云榜,榜中藏有飞升之秘,得之登仙有望!”
说罢,叔宝拿眼看向宁和,想看她听了这些“飞升、登仙”之说有何反应,却只见到宁和凝眉思索了片刻,抬头问道:“还请贤弟教我,你所说青云盛会,又与这青云山、青云顶有何关联?”
叔宝哎了一声,有些无趣地将身子转回去,趴在木桌上闷声道:“据说上仙曾立下规矩,要上青云顶有两条路,一是自山脚之处去爬登仙梯,二是持青云令乘青云鸟上去。”
“第一条所说的那登仙梯,千年以来去爬的不知凡几,可一个成功上去的也没有。而青云令呢,共有七枚。青云四盟每门各持一枚,另有三枚,便是在青云盛会中发下。青云山百年一开,青云盛会则每百年间举办三次,只许各门末代弟子参加。夺得榜首者,便可得青云令一枚。”
“事情就出在这青云令上啦!”叔宝道,“原本呢,有了周师兄所得之令,我金虚派这回就有两枚令牌,可送两人入青云顶。门中所作打算,应是让掌门之女祁熹追师姐与周师兄分别持有这二令。当年周师兄夺令回门之后,掌门与师父就曾为二人订下了婚约,预备着待得他们青云山之行回来后,便要结为道侣。”
“结果呢,”叔宝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道:“谁也没想到,我们这位周师兄就在青云山将开的档口,能闹出件这么大的事情来。”
“你算是找对人了,旁的人,可一个也没有比我叔宝知道得更清楚的!”叔宝有些得意地说,一边回忆道:“唔……大概就在师父将你救回的前些日子,约莫一个月前吧。师父与大师兄都出外除妖去了,二师姐往九极门寻她那道侣去了,也不在门中,峰中就剩我一个。那日下午,我在练功堂后边儿的山上练着引雷诀,就听童儿说三师兄回来了。还没等我去寻他,就见师兄自己找过来了,问我师父人在何处。”
“我与他说师父不在,出去降妖了。三师兄听了面色可难看,匆匆回来,又匆匆的走了。”
“结果第二日一早,就有个伏风门的长老带了他们门中一叫做沈媞微的三代弟子找上门来,要见我师父和我们金虚派掌门。师父不在,掌门出来接见了他。那长老说……说他徒儿沈媞微腹中已怀了周师兄的孩子,要求掌门即刻为两人举办结侣大典,还说要周师兄把当年在青云盛会上所得的那枚青云令送予沈媞微师姐为聘。”
宁和听得直皱眉。
“掌门听了,当即要招周师兄前来当面对质。结果周师兄还没来,祁熹追祁师姐先到了。祁师姐为人向来傲气,至于那伏风门的沈媞微师姐,唔……她在外头名声不太好,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总之两位师姐一照面,三言两语便吵了起来,随后竟是当着众位师长的面就在大堂之上大打出手。然后周师兄赶来了,夹在两位师姐中间,似是受了点伤。后来还是掌门出手,才将他们分开,说叫三方坐下来谈。”
“具体怎么谈的,我是不知道,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