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找的麻烦。”

&esp;&esp;我可以相信你吗？周品月看着那双眼睛想，心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我想相信她——可是不要信，这些人都是骗人的，你不应该把自己敞开来。爱是最没用的东西，幸福是最没用的东西，家是最没用的东西。现在说得好听，到最后都那样。

&esp;&esp;看到她沉默，程牙绯接着说：“我承认，我喜欢你，有一部分确实是，觉得你可以把我带出这种，多少有点不舒服的生活，但是更多的，是因此想和你一起创造一种生活。”说到这里，女人顿了顿，“因为我对你好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会那样做，想了解你，不是为了学走你的什么优点，就只是想和你靠在一起，手牵手散步而已。这样很开心，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嘛，和你在一起会很开心，即便开心的源头是你把不开心扫清了……反正，这就是个看事情的角度的问题。我觉得即便是这种理由也无所谓，本来所谓命中注定的缘分就是不存在的嘛，缘分都是靠现世的自己维系起来的。我想努力把这种开心扩大、延续下去，所以才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呢，其实是在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吗？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运营模式的。”

&esp;&esp;“这种事很难的。”周品月只抿嘴说。可她对面的人并未气馁。

&esp;&esp;“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样是不会幸福的，但是呢，现在我最不想的，就是被幸福打败。”

&esp;&esp;被幸福打败？

&esp;&esp;在日常生活和口头上，这简直是一句过分漂亮的台词，但是周品月神奇地没觉得虚假。

&esp;&esp;究其原因，是她也常常感觉自己被“幸福”诅咒了，或者说，从她的母亲，母亲的母亲，&esp;说不定更远更远的年代开始，命运就被“幸福”抛弃了。

&esp;&esp;那么这会是个抗争“幸福”的故事吗？想着想着，她又觉得，这个故事要说抗争也实在是不够格，有家里托底的人去抗争什么，大概会被人笑的吧。

&esp;&esp;可眼前这个人的请求，其实她每一次都是拒绝不了的。

&esp;&esp;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她叹了口气，嘀咕道：“好吧，那我们试试吧。”

&esp;&esp;程牙绯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esp;&esp;“不代表我们是女朋友了，”虽然在两个月前，她们短暂地说过彼此是女朋友，可那是很轻浮的说法，现在这个词的含义完全不同了，“如果你真的能证明给我看……再说。”

&esp;&esp;“我懂了，所以我现在是实习期。”那双笑眼变得明亮起来。

&esp;&esp;“啊……呃，对。”

&esp;&esp;“那现在可以亲你一下吗？”

&esp;&esp;“不行。”

&esp;&esp;黑糖早就吃完了，这会儿摇着尾巴，在阳台上一边咬球球，一边歪着脑袋听她们的对话。她可做不到无视这只车垫子。

&esp;&esp;程牙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了然道：“那抱一下？”

&esp;&esp;这倒是还行。

&esp;&esp;她默许了，于是程牙绯抱过来，嘴唇挨着她的肩膀。或许是不久前在做蛋糕的缘故，衣服上有一股奶油的香气。

&esp;&esp;她闭上眼睛，用微弱的声音提醒说：“那现在到底还做不做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