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它又找到了他，这一次，它将身受重伤的宇智波鼬带来了。

你不是要复仇吗？我把你的仇人带来了，你现在可以杀死他了。

怪物殷切的表情让他的四肢僵住。他看见宇智波鼬的嘴唇在张合着：

跑——快跑——

他不想杀死宇智波鼬，这样的复仇，太可笑了。但怪物不会允许他继续逃避，它将刀塞进佐助的手里，催促着他。

‘你在骗我吗？’怪物歪着头问，“快点呀，佐助。”

宇智波鼬撞上了刀刃，自杀了。他不想拖累弟弟。

趁着怪物松懈的时机，宇智波佐助又跑了。

怪物很迷惑，于是这一次，它将木叶村高层的性命用来讨好他。

他并不觉得爽快，只觉得荒谬。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应该做什么了，它是甩不脱的怪物，是死死缠绕在他身上的影子。

他已经彻底被它毁掉了。

被关在金丝织就的笼子里，成为了它豢养的鸟儿。

可他不是鸟，他是鹰，是应该翱翔于天空的鹰。被关在笼子里，他会死的。

怪物一脸忧愁地看着他，咕哝着：‘佐助，佐助，不要离开我呀……’

‘我爱你，我爱你呀……’

宇智波佐助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前是大蛇丸基地苍白的墙壁。恍惚间，他差点没有分清楚现实和梦境。

他起身，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基地。

“佐助，你去哪？”

“与你无关。”

他来到记忆里的那个村庄，一切都如预料中那样上演，仿佛有剧本似的。

宇智波佐助手一扬就将村霸杀死，而这次，他没有离开。

哀哀哭泣的女人抬起头，和他对视。她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喜悦，黏腻的目光勾连在他的身上。

她看见他、抓住他了。

宇智波佐助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力量，手腕柔弱无骨。

‘如果佐助希望的话，我可以变成普通人的。’

怪物收起了尖锐的爪子和牙齿，伪装出无害的样子，吸引着猎物。

宇智波佐助的大脑中响起了警铃，他的汗毛竖起，脊背发麻，在多次战斗中锻炼出来的第六感在向他发出警告，暗示着他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

千万、千万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蒙蔽啊！

然而……

宇智波佐助朝她伸出了手。他的目光冷淡，但在他内心难以察觉的深处，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

是猎人，还是猎物？

不到最后一刻，谁能分得清楚呢？

宇智波佐助朝她伸出了手, 尽管他的表情并不温和，但他确信，她会回应的。

意料之中, 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之中。他稍稍用力, 就将她拽了起来。

两人相接触的时候, 宇智波佐助用查克拉探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确信她此时就是个普通人。

“走吧。”他淡淡地说道。

“好呀。”她立刻应下，连去哪都没问。

宇智波佐助将她带到了大蛇丸基地里。他没有再跟她说话, 她也不吵不闹, 就是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基地，宇智波佐助直奔大蛇丸的房间。此时正值大蛇丸最虚弱的时候, 他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在逐渐走向崩溃。

忽然, 大蛇丸呕出了一口鲜血。就在他低头的刹那, 一道雷光穿透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他的心口。

大蛇丸反应极快地用手臂挡住, 额头冒出了冷汗，嘴角还带着血渍。

刺啦——

厚重的木门被当做豆腐一样切成了碎块, 碎屑掉了一地，露出门外的那个人影。

“果然……是你啊，佐助。”大蛇丸苍白着脸色咬牙说道。

宇智波佐助微微侧身，将修长的体型展露出来, 长刀扛在肩头, 他的手中闪烁着耀眼的雷光。

“你已经没有什么可教我的了。”他不屑地说道, “你曾经告诉我要变得无情, 那么现在, 我对你无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大蛇丸承受着手臂被洞穿的痛苦，血液已经和汗水混在一起，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真是弱啊，大蛇丸，这样的你，怎么配得到我的身体呢。”宇智波佐助上前了几步，微微勾唇，如同玩弄猎物的猫。

大蛇丸从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真敢说啊……宇智波的小雏鸟。”

“小雏鸟？”宇智波佐助低低地笑了几声，如果不是小雏鸟，你也没办法图谋吧。告诉你，我是复仇者，我的人生就是要向……

话忽然哽在了喉咙里，大蛇丸看见宇智波佐助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转过头，看向了门外。

门外有人，大蛇丸没能看见是谁，只有一片衣摆出现在门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