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是一个,想来这个韩无忌也在其中。
萧韧松开手,把缰绳朝着韩无忌扔过去,韩无忌伸手接过。
萧韧拍拍火儿的大脑袋,低声说道:“过两天我去看你,乖。”
火儿似是能听懂他的话,恋恋不舍地在萧韧肩头蹭了蹭,不情不愿地跟着韩无忌走了。
萧韧看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读书声传来,萧韧寻着声音找过去,那是三间很大的屋子,每间屋子里有十几个孩子,正在跟着先生上课,读书声此起彼伏。
萧韧的目光在这些孩子的脸上一一扫过,孩子们或美或丑,或高或矮,或认真或松懈,但是他们的目光清澈单纯,神情天真烂漫,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和韩无忌一样的。
再次见到沈彤时,她的身边除了芳菲和小妹,果真还有两个男孩子,年纪略大的少年十二三岁,就是刚刚见到的韩无忌,而另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瘦削白净,眉宇间有抹书卷气,就连那个小妹,也和庄子里的孤儿们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萧韧又说不清楚。
他问宜宁郡主身边的那位嬷嬷:“那三个孩子跟在沈姑娘身边多久了?”
嬷嬷道:“在有慈安庄之前,他们就跟着沈姑娘了,听说沈姑娘还让他们跟着她一起念书。”
那就是快半年了。
萧韧的心里略略放下一些,读过书的孩子和刚刚收养的孤儿是不一样的。
再说,沈彤那么聪明,若无十分把握,又怎会把韩无忌这种人放在身边呢。
要么是沈彤已经查清楚他们的底细,要么就是沈彤有办法制住他们,让他们不敢造次。
想到这里,萧韧勾起嘴角微微笑了,可是随即心里又空空落落。
从昨天到现在,他和沈彤也只是说过几句话。
沈彤说他黑了。
萧韧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他真的很黑吗?
他忍不住想起沈彤吹弹得破的脸蛋,她很白,欺霜胜雪,好像怎么也晒不黑。
她的确长高了不少,可也瘦了,细细挑挑的身材,看上去略显单薄。
她怎么这样瘦了?
是江婆子做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吗?
想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江婆子,萧韧皱起眉头。
江婆子
次日清晨,江婆子走出家门,像往常一样,先去买菜买肉,然后再去书院街沈家上工。
她和街上早起的妇人们一样,提着菜篮子,嘴里小声念叨:“青菜两把、豆腐一块、猪肉一斤、排骨一斤,再买一把葱,哎哟,千万别忘了要给桔子买上两文钱的泥鳅。”
“江婆子,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斜次里一个人跳出来,站在她的面前,江婆子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堆起一脸看上去很真诚的笑,问道:“哎哟,是饼哥儿啊,这么早就出来了?吃早饭了吗?”
大饼斜睨着江婆子,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
“江婆子,七少回来了,他老人家一回来就问起你了,你说他对你做的事有多重视啊。”
大饼说话时候表情丰富,即使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的姿态也十分到位。
江婆子眨眨眼睛,脸上顿时换上一副既感激又满足的表情。
“七少这么重视我,老婆子就是肝脑涂地也无怨无悔。”
大饼咧咧嘴,嫌弃地后退一步,生怕江婆子为表忠心一头撞到地上,脑浆溅他一身。
“行了行了,下次换个词,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
江婆子嘴角一抿,溢出一抹温婉的笑:“饼哥儿,你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婆子这件事?”
“当然不是,七少让我问你,你是不是只会做人肉包子,除此以外,什么都不会?”
“啥?”这一次江婆子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给吓了一跳。人肉包子那事儿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年了,自家男人和儿子早就不当屠户了,她当然也不蒸包子了。
“别装了,你是不是不会做饭?”大饼不耐烦起来,为什么他要和江婆子讨论人肉包子?影响他一天的好胃口。
江婆子的脑子转得飞快,她这辈子,除了没做过善事以外,她什么没做过,什么没见过?
她立刻委屈起来,掰着手指头说道:“沈太太最喜欢吃我炒的青菜豆腐、酿豆腐、家常豆腐;大姑娘喜欢吃我蒸的红枣卷子;二姑娘从不挑食,什么都吃,可又什么都不爱吃,无论多好吃的菜,她也只是吃上几口而已,婆子蠢笨,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二姑娘有啥喜好。”
江婆子口中的大姑娘是欣妩,二姑娘是沈彤。
“沈姑娘身边有三个新来的小孩,你了解吗?”大饼又问。
“韩无忌、阿少和小妹是吧,那三个孩子住在隔壁许安家里,二姑娘不动,他们也不动,可是无论二姑娘去哪里,他们三个全都跟着。我问过芳菲,芳菲说那三个孩子要报恩,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样报恩,于是他们就跟在二姑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