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喝了一口热茶,瞥了你一眼,“为何不坐?”
你在靠门口的地方坐下。
“…………”他把茶杯放下,用羽扇指了指他身前,“到这里来坐。”
就逃不掉这顿打了呗!你硬着头皮走过去,心想男神离藤条还有几步路,你何必让他还得爬起来走这几步呢?主动点得了。
你鼓起勇气,在男神莫可名状的目光下,先去取了藤条,然后才回转过来在他身前坐下。
“……”男神手里的羽扇停了,“阿迟倒是乖觉。”
“您别累着就行。”你小心翼翼的说。
他叹了口气,放下鹅毛扇,拿起了藤条,“这藤条原本是为乔儿准备的,亮却未曾想到,竟然先用在你这里……既如此,伸出手吧。”
你从善如流的伸出一只手,男神握住你的手腕,你摊开了手掌。
藤条却没落下。
哎?怎么了?你并没有第二个小妾过来替你挡刀来着?
你等了又等,小心翼翼的抬头,正对上他的复杂目光。
他看向你的目光比你想象得更为温和,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似乎看到一丝痛惜,你整个人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你怀疑男神挥泪斩马谡时是不是这个眼神!
…………难道那天晚上你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大逆不道的事都被男神知道了?
“先生?”你实在不理解,试探着问了一声。
他离开凭几,丢下藤条,起来端坐,握着你手腕的那只手一直未松开,而是将另一只手摊开在你的手掌旁边。
他的手比你的宽大了不少,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指腹上有常年写字留下的薄茧,总体来说,一只冷不丁就能写出语文教材的,让你当学生时背到吐血的,特别好看的手。
你看了看他的手,又看看你自己的。
…………当年你也是素手纤纤的玛丽苏来着,不过经历了卞耀的魔鬼训练,又爬了一遭秦岭,再加上你隔三差五给自己放血嫖施法材料,又没空准备一键祛疤的再生术 (renerate),你这手自然就不太能看了。
“竟如此辛苦。”他叹息了一声。
“还好吧……”你有点不放心,“先生不打我了?”
他瞥了你一眼,“看你一路奔波,暂先寄下,现在可以把心放下了?”
“先生真好!”你没想到刚刚被你气得豹跳的男神居然最后没打你,早知道你就该痛快点儿卖惨,“对了,先生今天怎么会来看我?”
你确实很纳闷这件事,备备现在带着属下们离了成都,整个四川所有大小事务都由诸葛军师一人负责,他到底为啥会抽空跑来看你的?你和蒋琬碰面那次也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啊。
你问得他一愣,然后……
你看到他又看向那根藤条了!
“亮今日拜访,是因孝直有书信至,言说天子能驾幸成都,全因伴驾随行的汉臣中有一少年奇士,一路披荆斩棘,立下不少功劳,天子十分倚重,”他瞪了你一眼,“主公听闻后心中爱重,有结好之意,正巧子仲膝下有一幼女,年龄相当,可堪婚配,便委亮上门试探足下虚实……”
……………………尴尬炸了。
原来男神登门是准备来当媒人,替糜竺家闺女做媒的。
要不是藤条还在你眼皮底下,你真想欠一句嘴,问问那闺女好不好看【
“据说那位女郎清闲贞静,动静有法,比你这猴儿自然是强多了。”你在心里想想,他一边揉着眉头,一边把你的问题答出来了。
比你强有什么用,你心说就这种流水线淑女,给老刘家的人一打,高祖能丢下车十二个,你家主公能丢下车十一个,剩的那一位包准是白玉美人甘夫……
啊,你被鹅毛扇拍了脑袋。
“所以,阿迟究竟如何去了许昌,又去了邺城?”
你这得讲很久……你想了想,先从伏家小公子开始讲起,然后是跟着商队一路北上,又如何遇到夏侯惇,如何被带去邺城,如何在邺城当了几个月的小官,又如何因为机缘巧合回到许昌,跟着汉臣们一起搞事。
至于许昌宫的卫士们到底为何失了智,你只要把功劳推在死掉的韦晃身上即可,除此之外没什么超自然的,需要描补的东西了,不过在你讲起到底怎么用汉帝的性命逼曹肇开城门时,男神还是吓了一跳。
“胡闹!”他气得站起身,“逼迫天子以万金之躯涉险,你这与曹贼又有何异!”
“我又不想取天子而代之,我怎么能和曹贼一样呢!”再说你也不爱已婚妇女啊!
“纵使如此,此非臣道,更非丈夫所……”
男神自己把自己噎住了,你缩了缩脖子,很显然,你们俩都想起来了,实质上,你既不是臣,也不是个丈夫。
但是这是不是为人妇之道,谁知道呢,哪本女德经籍也没说不能逼着皇帝站在狂奔的马车上对着城门撞过去啊。
因而你们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