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尽现。
另一边,见萧晏礼回来,宋时微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怎么样,可查到什么了?”
萧晏礼咽下水:“没来得及,我正要进密室,江昭容来了。”
宋时微瞳孔放大:“怎么会,他可发现了你,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藏于房梁,江昭容踹门时顺势出来的,”萧晏礼轻吸了一口气,“有了此遭,江昭容定会更加警惕,书房暂时是去不得了,你想办法从江昭容口中探探口风。”
宋时微颔首,萧晏礼则起身:“我该走了,我一来江昭容书房便有人闯,他许是会怀疑,你多注意些,莫要让他看出来。”
……
无论江昭容心里再怎么怀疑,送走萧晏礼时,他还是毕恭毕敬的。
等萧晏礼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江昭容才收了笑:“你与六殿下一直在一处?都做了什么?”
宋时微早料到他有此一问,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正是,只是在屋中下下棋,谈些趣事罢了。”
“只有这些?”
“自然,父亲若是不信,大可去问我院中的侍女。”
江昭容噎了一下:“你这孩子,我不过是关心一下,免得你们又闹不痛快,罢了罢了。”
他拂袖而去。
……
刘杰并未被送往诏狱,而是送到了皇宫。
萧翎羽之后才到。
他到的时候,皇帝显然已经问过了一次话。
萧翎羽的眼神从大汗淋漓的刘杰身上划过,跪倒在地:“父皇。”
“大概的情况朕已清楚了,”皇帝摆手示意他起身:“你遇到凌子仲,是什么时候?”
“回父皇,正是刘杰跑后,儿臣进宫禀报完,出宫时遭遇了刺客,他也是刺客里的一员。”
皇帝点了点头:“为何不向朕禀报,却私自将人养在了府上?”
萧翎羽喉结滚动,紧张地吞咽着。
过命的交情
“回父皇,儿臣是想着此人分明已死,如今却又凭空出现,担心其有什么阴谋,这才私下将人关了起来,打算查清楚后,再禀报父皇。”
这也确实是他本来的打算。
皇帝沉默地看着他,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稍顷,他的手指轻点着桌面:“关于此人,你都查到了什么?”
这便是要将此事揭过了。
萧翎羽的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语气也轻松了不少:“旁的父皇都清楚了,但儿臣查到,此人自当年出事后,便一直跟着六弟,他也不是常年待在盛京,只是隔一段时日,便会出现。”
皇帝微微敛眉:“所以,你是觉得此事是你六弟授意?是他让刘杰去假扮凌子仲?”
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萧翎羽谨慎开口:“回父皇,儿臣也不知,但儿臣肯定,此事背后必有人授意。”
皇帝微眯起眼,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然后他摆了摆手:“行,下去吧,把他压进诏狱,让邢茂之注意着些,朕不想再看到上一次的事发生。”
萧翎羽心头一凛:“是。”
……
“你说什么?!”
萧晏礼手撑在桌上,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旁边禀报的下属。
下属躬着背,不敢抬头,声音颤抖道:“回主子,刘杰暴露,萧翎羽将人压至了皇帝面前,现下,已经送往诏狱了。”
萧晏礼深吸了两口气:“如何暴露的?皇后尸身出了岔子?萧翎羽起了疑心?”
下属摇摇头:“皇后尸身那部分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只是萧翎羽隔日染了风寒,刘杰想看他是否是装病,结果进去不止萧翎羽一人,江稚鱼也在。”
心头的愤怒顿时掩盖不住,萧晏礼长臂一挥,桌上的东西便丁零当啷掉下,碎裂声四起,迸溅的碎片还划伤了下属的腿。
“他究竟有没有脑子!”
“看见江稚鱼为什么不撤出来?!”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传去的密信都看到狗眼睛里了吗?”
下属瑟瑟发抖,萧晏礼几乎都要被气疯了。
小半个时辰后,萧晏礼才冷静下来。
他坐在椅上,疲惫地捏着眉心。
下属小心翼翼道:“殿下,营救……”
“救什么,”萧晏礼不耐烦地打断:“都不准去,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下属收了声,看萧晏礼赶人的动作,连忙直起身跑了出去。
萧晏礼幽幽发出一声长叹。
刘杰他还是信任的,并不担心对方会出卖自己。
此事皇帝和萧翎羽定是会调查到底,短时间内,他也并不担心刘杰的生命安全。
可刘杰不说,他们就查不到了吗?
萧晏礼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仔细回想着下属的话,紧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