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我旁边呢!”顾妈妈还有点抽噎,似乎是踹了旁边人一脚,洛茨听到一声闷响,“说话呀!哑巴啦?”
闷响过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我在这儿,这周日回来吃顿饭吧?”
“这周日吗?”
洛茨转头,辛迢阙恰好调出日历横到他面前,洛茨看了一眼,确定现在离周日还有四天。
还有时间,来得及。
“……行,我到时候回去吃个中饭。”他看着辛迢阙的手机,和顾爸爸顾妈妈说道,“家里缺什么东西吗?我一道买回去。”
“不缺的,不缺的,你回来就行!”顾妈妈高兴地说,“妈给你做油焖大虾!”
顾慈相当喜欢家里人做的油焖大虾,可惜季为檀不喜欢这种油腻的食物,所以正式进入工作氛围后,顾慈就很少吃了。
他不表现出喜爱,周围的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喜欢吃这道菜。算来算去,现在记得的顾慈喜欢吃什么菜的,好像也只有顾家父母了。
洛茨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趴上去。
被子软软的,香香的,有阳光的味道。
洛茨幻想自己是个枕头,可以和被子还有床地老天荒。
但辛迢阙打断了他的想象。
“怎么不太开心?”他坐在洛茨身边,肩膀和脖子上还涂着药,不方便躺下。
洛茨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没有。”
“真的吗?”辛迢阙耐心地说,跟哄小孩儿一样,“那翻个身我看看。”
洛茨翻过身来,把脚架在他腿上。
“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儿哄了?”
“没有。”
“那就是当猴子耍。”
“更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开心而已。”
洛茨给他挖坑,但辛迢阙不上当,一一避过,避免河豚借机生事,当场膨胀。
搭在腿上的脚一摇一晃,辛迢阙伸手帮他脱掉拖鞋。
“唉,”洛茨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我好久没回去了,有点怕。”
“他们既然愿意在这时候给你打电话,那一定是想你的。”辛迢阙说,“他们爱你,不会伤害你。”
“真的?”
“真的。”
洛茨若有所思。
其实他这么久没有给顾家父母打过电话,不仅是因为事情多,没空,更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对夫妇。
他不怕旁人的怀疑,更不怕那些中伤,他们到底不是洛茨真正的父母,况且即使是真正的也未必能伤得了他。
他怕的是那些虚假的、粗制滥造的数据中蕴含的真情。
在记忆中,顾慈的父母是真的很爱他,这么久不联系也只是怨自己的儿子临到要和人结婚了,才来通知一声,怨得是人生大事也不肯和父母提前商议,觉得离了心。
这是可以修复的感情,甚至说这只是一粒小小的灰尘,随手一抚便消失了。
爱往往要比恨更让人难以面对。
洛茨不太想见到原主父母那双饱含爱的眼睛,他们的爱不是给洛茨的,站在他们的目光下,洛茨像个小偷。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变了很多?”洛茨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光斑,问辛迢阙,“当时结婚,其实就是签合约的时候,我没告诉他们,过了这么久,性格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脱了拖鞋,他没了顾忌,脚开始在人大腿上乱踩,还一点一点的。
白皙的脚背被光照得刺目,脚趾是带着男性特征的细长,指甲圆润,脚下是深色的布料,黑白对比格外照明,几乎有种色欲之感。
虽然说这样形容显得人很猥琐,但必须要承认,洛茨的脚也很好看。
他从头到脚都很好看。
如果说顾慈本身就是一块璞玉的话,洛茨的到来就是让这块璞玉被精心雕琢,赋予他独一无二的光泽。
辛迢阙盯着从他腿上乱动的脚看了一会儿,而后面不改色地钳着洛茨的脚踝,把他的脚挪到床上。
洛茨位置变了点,有点奇怪,撑起身子看辛迢阙,发现他正很认真地低着头,似乎在想怎么解决面前的问题。
洛茨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又躺回原处。
他的脚安安分分,没再作妖。
辛迢阙松了口气。
“孩子总会长大的。”他说,“一直承欢膝下、接受庇护的孩子或许性格不太容易变动,也会和父母亲近,但如果经历了人生的较大挫折,那发生一些改变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在教洛茨怎么蒙混过关,尽管他并不清楚为什么洛茨会有这样的问题。
但洛茨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
“不会介意吗?”他问辛迢阙,“这么说的话,在他们眼里,你可不会是我的第一任丈夫哦。”
“没关系,”辛迢阙相当坦然,“你说过你只喜欢我的,有这个就足够了。”
兄弟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