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顿了顿,有点想做什么,但是有觉得既然已经错过了最开始的机会,现在亡羊补牢也很奇怪,议会长也没有给他机会,把那一口高压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人一个海碗,边上备着葱花和香菜,还有一大桶醋:“来,开始吃吧。”
空气太?过于沉默了。
温特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也不喜欢特别沉默的氛围,他比较喜欢看着别人叽叽喳喳,自己在一旁安静地坐着观察着所有人。
温特被动地等着议会长先说点什么,而议会长大概也觉得既然是自己邀请的温特,那他有先开口的责任。
于是议会长率先发问:“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温特非常顺畅地装傻:“计划?什么计划?”
“当?然是你和埃德加尔的计划了。”议会长看了一眼手机,温特注意?到他似乎是打开了日历,看了看时间,十有八九是在确认他对?日期的感受没有出错,“你这装傻都骗不过别人。”
更别说骗自己了。
议会长只要?在心里重复一遍温特的话,就知道他的想法。
温特很快就想到了埃德加尔之前他跟议会长说过他召集了一大群奥术师,而议会长现在就是确定今天的确就是埃德加尔说的那一天。
温特心里有了成?算,于是他飞快地说道:“你问今天的计划干什么?反正有你没你不都一个样吗?”
议会长被温特梗了一下,他的记忆能力没有受损到前不久刚刚说的话就忘了的地步。
这话没有半点公报私仇的意?思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盯着温特看,有点幽怨地说道:“怎么埃德加尔什么都跟你说?”
以他自己这记仇的劲儿,肯定是要?把这话原样奉还的。
看似温特把议会长完美地堵了回去,让他哑口无言,但是温特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半点。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趋势:议会长对?现在事情的发展稍微有那么一点兴趣了。
他很有可能马上就要?提出让温特带他去看一看现场了。
温特还没有来得及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绞痛。
这种绞痛来得快且毫无缘由?,但是十分熟悉,熟悉到温特的整个人都快麻了。
温特已经很多年没有喝汤了,这是因为不喜欢喝吗?
不是,是因为他自己煮的汤如果不用自己老家的水的话,那么百分之百会让他拉肚子。
如果别人用外地的水煮的汤,他就不会拉肚子,别人喝他用外地水煮的汤也不会拉肚子,只有他自己是受害者。
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现在他的事情那么多,真的没时间拉肚子。
“我得先去上一趟厕所。”
没过五分钟,温特再次出现在了议会长面?前。
议会长端着碗,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很平静地看着他。
温特有点没好?气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拉肚子?”
“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有身?体?的只有你一个人。”
议会长把嘴里的葱花香菜吐到一边,作为葱省人,他很喜欢葱的味道,但是却不吃。
“你的法术这么强,就不能回家打点水再煮汤吗?”温特看着议会长,觉得他好?像是有点忘记这事了。
人得多久不用自己的身?体?才会忘记这种事情?
温特来到这个世界五六年了都没忘记,那么议会长来这个世界多久了?
大概是因为想要?找理由?转移议会长的注意?力,所以某些疑点被他拿出来,并且越来越明显。
温特的眼神?晦涩了片刻,他重新坐了下来,问出了自己之前一直努力让自己忽略的问题:“或者说,我是不是该问你地球是否还存在呢?”
温特觉得,他不能让议会长的脑子闲下来,他要?让他同样被困难的问题所困扰。
温特之前想象的这个世界应该是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甚至是一个跨国大项目,而议会长算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地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可能,只是他不愿意?思考这种可能性。
这个想法最大的漏洞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
那就是谢吾德本人。
他有着近乎纯粹的疯狂以及不让不把自己归为人类的纯粹的傲慢。
简而言之,只要?有谢吾德在,那么议会长怕是没法通过政审。
毕竟按照议会长自己的灵魂学?理论,谢吾德和他还是一个人。只要?承认是一个人,那么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议会长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像是个精神?病人一样,没法负这个责任。
如果地球的秩序还在,又有谁会承认他是神??关于神?的禁令怎么会由?议会长一遍遍重复。
怕是整个世界无论是从文化还是政治的角度都会打压这种新生宗教的诞生。
而且随着对?奥术、法术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