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反射着午后的日光,在众人脸上快速闪过一阵锋芒。
邹蓬的人头应声而落。
众人纷纷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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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牧归当街斩了邹蓬,人群一阵骚乱。
整齐的行进声快速围过来,鸣珂一身黑色劲装,带领数十名王府侍卫,厉声喝道:“摄政王在此,谁敢放肆!”
镇上的人没见过摄政王,但都听过他的名字,鸣珂这么一吆喝,有人恨不得当场腿软跪下去。
几个衙役动作倒是麻利,连滚带爬便跪了过来,喊着:“王爷饶命。”
都说摄政王被排挤出京,陛下临朝亲政,传言沸沸扬扬,百姓本来便是不敢信的。
如今见眼前这架势,万千威严,又有侍卫随行,哪有传言中落魄的样子。
果然,关于摄政王的传言都是不可信的,京城内外,实在想不出谁能动得了年牧归。
那在百姓心中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陕西东阳县那位县丞郑秋民回过神来,顿时涕泪横流,拖着病弱的身子,扑通一下跪在年牧归面前,手中高举万民书,“小的东阳县丞郑秋民,携万民之愿,求摄政王为东阳百姓做主!”
年牧归伸手抓住万民书的一角,密密麻麻写满不同的字体,每个字都比奏折上的要沉重许多。
他闭了闭眼,把郑秋民扶起来,吩咐鸣珂,“叫小乙送夫人回府,你带一队人马,随我进京。”
“辛苦郑县丞随我同去。”
郑秋民双手颤抖,对年牧归深深作了个揖,“王爷英明,摄政王英明。”
人马行至京城,应是已有消息传入,此刻城门紧闭。
鸣珂上前叫门。
城楼上闪出一人,正是方将军,也不知今日是他值守,还是特意来阻拦。
他站在城楼上,朝下面高声道:“王爷既已卸任,无诏便不得入京,又听王爷当街砍杀朝廷命官,如此行径,依律当斩,看在同朝为官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鸣珂很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一年前年牧归在朝的时候,这人可是连话都搭不上的,如今又来耀武扬威个什么劲。
他从腰间的箭筒里抽出一支,轻松拉开弓,朝城楼上冷笑一声,“话真多。”
那支羽箭“嗖”的一声,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形,正中城楼上方将军的肩膀。
方将军后退半步,捂住胸口,气急道:“给我放箭,格杀勿论!”
城上将士都没有动静。
方将军转身一看,只见身后黑压压涌上来一队侍卫,他手下那些将士还未出声,便被悄无声息地撂倒了。
片刻后,城门从里面打开。
年牧归打马进城。
宫内,陛下寝宫。
小皇帝攥着拳头,急得在地上转圈,问他身边那位匡侍卫,“这可怎么办,皇叔进京来了。”
匡侍卫拔出佩刀,道:“杀便是了。”
又有太监疾步来报,说摄政王已经到东市大街了。
小皇帝迟疑片刻,一咬牙,“随朕出宫迎接。”
于是,年牧归刚看到皇宫大门,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便小跑着过来,一脸殷勤地在头前领路。
小皇帝衣冠齐整,迎道:“皇叔来了,许久不见,朕”
“陛下,”年牧归示意鸣珂上前,“户部侍郎办事不利,私吞赈灾钱款,本王将人给你带来了。”
鸣珂押着侍郎上前,那人被抓时正在别院与小妾胡闹,此刻衣衫不整,趴在地上战战兢兢。
“胡闹,”小皇帝满脸怒容,抬脚狠狠在那人胸口踢了一脚,“你好大的胆子,若不是皇叔警觉,朕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他丝毫不提之前的事,也刻意忽略了年牧归无诏进京的罪名,看起来又是以前那副无能听话的样子。
年牧归把前几日鸣珂搜集的册子给他,“牵涉此事的官员都在上头了,还请陛下公正决断,还百姓一个公道。”
“另外,本王已命人将扣押的粮草银钱取出,派往陕西救灾,此事未曾与陛下商议,是本王的过错。”
小皇帝急忙道:“皇叔说哪里话,皇叔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如此,前线灾民便有救了。”
天色已晚,暮色西沉。
宫墙的琉璃瓦闪着金光,小皇帝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年牧归逆着光,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如一座大山压在面前,同小时候一样,叫人透不过气。
片刻,年牧归开口道:“陛下可曾见过饥荒?灾民连树皮都啃不到,是什么原因?”
小皇帝结巴道:“朕未曾见过,大概,是天灾可怕,才使百姓受苦。”
年牧归摇摇头,“不,你见过。”
他伸手比了个高度,正好在他膝盖上面的位置。
“陛下三岁的时候,先帝战死,你随本王四处奔忙,那时候,你见过饿得只剩一口气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