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椒房殿内,大明宫新晋的妃嫔约齐了来给李贵妃请安。
锦瑟一身素淡的妆扮立在李贵妃身后,用平静的微笑注视着宫内一众莺莺燕燕的宫嫔。
“锦才人。”
“思美人。”
“给贵妃娘娘请安,愿娘娘福德万年、永葆青春。”
金丝织就的红毯上,跪着两名年轻美貌的宫嫔,自&26159;上次选秀新晋的两位秀女。
“不必多礼。”
李贵妃照例露出和煦的微笑,玉手微扬,两名宫嫔在婢女的搀扶下施施而起,分别坐在两侧。
“思美人也&26159;好福气的,听&35828;那华美人用尽心思将绿头牌摆在显眼的位置,可皇上还&26159;先临幸了你。”
思美人刚刚坐下,一旁举起茶盏要喝的关美人微笑着开了口。
“风荷姐姐&35828;笑了,思娴哪里有什么福气?左不过&26159;那日在芳林园赏玫瑰,正巧遇上了皇上。”
思美人双颊晕红,垂首含羞而笑,露出两个美丽的梨涡。
锦瑟心中暗暗好笑:华美人费尽心机想拔个头筹,哪里知道被眼前的女子轻而易举地占了先机,以她那得势不饶人的脾气,恐怕不会轻易罢手。
“&35828;起这事,臣妾正有要事相告。”
锦才人愤愤不平的开口,脸上尽&26159;不渝之色。
李贵妃惊讶地瞧了她一眼,和悦地道:“可&26159;妹妹在这宫中住不惯?还&26159;遭人欺负?&35828;出来,本宫自会给妹妹做主。”
“回禀娘娘,那个华美人嚣张跋扈的很,自己也不过&26159;个美人罢了,却每每&35828;话自称本宫,大燕有律例有明确规定,只有从一品妃位以上才有资格自称本宫,她凭什么如此无视宫规?”
锦才人的父亲在朝中虽比不得华美人的家世,却也&26159;高门贵府,本来位分上低一头心中就很&26159;委屈,又被华美人身边的含烟夹枪带棒损了一通,心中更&26159;不忿。
“才人&35828;的&26159;,只&26159;别的宫嫔娘娘她管定了,只&26159;这华美人,呵。”锦瑟轻嗤一声,“华美人仗着自己的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26159;皇上素来仰仗的功臣,所以并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她敢!”
锦才人勃然大怒。
“她算什么东西?她父亲尹信不过&26159;个通判罢了,再大还能大的过娘娘?”
“我的父亲确实大不过娘娘,但比起你的父亲可&26159;绰绰有余,还请锦才人下次有火直接冲着我来,不要在背后嚼舌根,平白的让我瞧你不起!”
锦才人话音未落,门外就飘进冷言冷语的女音,众人寻声望去,华美人一袭华丽的宫装,在十几名内侍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进了椒房殿。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不晓事的女人。
锦瑟心中暗暗冷笑:初进宫的人都已低调为主,还&26159;个美人就高调成这样的还真少见,别人来觐见都只带着贴身的宫女,她可好,呼呼啦啦地几乎将整个沁芳阁的人都叫上了,以为这样才能显示荣宠,殊不知枪打出头鸟,平白的遭人嫉妒。
李贵妃一双丹凤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可这样的感情流露稍纵即逝,又被一副和煦如春风的笑脸遮掩。
“本宫一早不见妹妹来,还私下想着&26159;不&26159;病了,还待一会遣个太医去问问,不想妹妹如此活色生香的出现在本宫眼前。”
华美人虽然跋扈,可也能听出来李贵妃言语中的讥讽,虽然自己注定与眼前的女子为敌,可大面上还&26159;要过得去的。
“回娘娘的话,臣妾今早起身子十分不适,所以来的迟了,请娘娘恕罪。”
“自己姐妹,无需如此多礼。”
李贵妃不疼不痒地&35828;了一句。
锦才人却就此抓到把柄,呵呵一声:“怎么华裳姐姐病了?如此一来,内侍省的绿头牌也该撤了吧,身上带着病气如何侍寝?千万不要传染给皇上才&26159;!”
“你!”
华美人堪堪起身,被锦才人气的脸色发白,文宗皇帝已经接连在思美人那住了两晚,一向掐尖要强的她如何不急?眼见锦才人不怀好意地要撺掇李贵妃摘去自己的绿头牌,心中怒火万丈。
锦瑟认真地道:“锦才人&35828;的有理,大明宫有律例,如果带病侍奉皇上,&26159;要受罚的,姐姐可要小心些呀。”
“我家美人不过&26159;今早起床时,咳嗽了一两声,身子并无大碍,四皇子妃不要危言耸听才&26159;。”
含烟昂着头,将锦瑟呛了回去。
“哦?原来只&26159;咳嗽两声?”锦才人与锦瑟配合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