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他腕的那只手一下掐住了他的下巴:“好啊,你要跟我一起去死吗?”
黏糊糊的热气喷过来,谢明然的脸颊贴在他的侧脸上。
沈今越歇斯底里地喊:“你疯了?!”
谢明然意外地笑起来:“被你发现了?”
上下颠倒,沈今越被摁在沙发上。谢明然把他的两只手禁锢,举高,高过头顶,几乎快要越过沙发背抵上墙面。两只乱蹬的腿被谢明然的大腿压住,唯一得闲的手过分温柔地抚摸过他的侧脸,还有他那一双怒瞪着喷火的眼眸。
“阿茸。”谢明然唤得缱绻,“你想见他对不对?我满足你啊。”
带茧的指腹在沈今越的软唇上摩挲而过。
“只要咬一口就好了。”他说,“很方便吧?十二点一过,你就可以再见他一次。”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谢明然喃喃问。
沈今越呸了一声:“你懂个屁!”
“他就是最好的!”
谁也不能说我担一个字的坏话!不能!!
“你他爹的发什么癫,我见他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唔!!”
一切的言语与唇舌一起被尽数吞没裹挟。
这是沈今越和谢明然之间最凶狠的一次吻,进攻者带着毫不留情的掠夺之意,抵抗者也拼了命地与之作斗。
吻了多久沈今越已经记不清了,等被放开的时候,他双眼失神,红肿的唇根本合不上,呼吸乱成一团。
谢明然很温柔地说:“别怕,十二点很快就到了。”
“宝贝,你那也挺健康的。”
猫猫头小茸子被人弹了下。
“就算我现在做什么,十二点一过,一切都会消失。不过没关系,阿茸,阿茸,你会记得,我也会记得。这样就够了,不是吗?”谢明然凑在沈今越的侧颈一段一段地吸着气,像野兽拼命地想要把猎物的气息刻进身体里,“明天再去见他的时候,你说,你的学长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草——!”脖子疼得要命,眉头紧锁,沈今越憋出吃奶的力一把将谢明然弄开,膝盖直接顶到他的肚子上。他伸手摸了把,是血。怒火中烧,“谢明然!你特么属狗吗!草!老子过两天要开机啊!”
“还有?什么学长?你有毛病啊!”
“言月能是我学长吗?!你特么怎么比我还会梦啊!!我借你吉言行不行!!”
“成,之前那些事是我不对,我错了,今天你这一口,咱们就当扯平。从此以后,谢明然,咱俩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挨谁!”
沈今越在谢明然的怔愣里起身摔门而去。
铛!
客厅里,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呼、呼。”
沈今越从床上猛然一下弹起来, 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他下意识抬手摸向侧颈,不疼,没流血。跑到镜子前扯开衣服看, 没有伤口, 没有痕迹。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十月二十七号, 一切重置。
昨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唐的噩梦。
必须走。
沈今越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谢明然也记得,他什么都知道。这意味着, 这疯子很有可能一会就杀回家来。预定的货拉拉是下午两点,沈今越赶忙联系师傅, 问他能不能早点来。
“您要多早啊?”
“现在,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您得等我一会啊, 我这过来还得半小时多呢。”
“没关系,师傅,您能尽快过来就好。”
半个小时。
沈今越想,谢明然应该赶不过来。回溯是从每个人睡醒的那一刻开始计时的, 谢明然昨天就没回家, 估计是睡在外面的,今天就算睡醒了要回来,也得花点时间。
沈今越以一种跟时间赛跑的心态奔去洗漱, 清点了一遍所有的行李,在师傅还没来的时候就一箱一箱将东西往电梯里送。
这样的话,师傅车一到, 把东西搬上去, 直接就能从地下车库出发离开。
沈今越上下两趟, 还剩最后一趟就能把东西全都弄走。
“叮。”
沈今越正要把箱子推过去,一只手礼貌绅士地帮忙挡住了电梯门。
“谢谢。”他说。
对方没回答, 沈今越抬头,礼貌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装作没看见,把箱子抵在电梯口,回家门口继续搬另外一个纸箱。
那人跟了出来,在沈今越弯腰抬箱子的时候,蹲下,两只手轻按着纸箱的边缘:“可以不走吗?”
沈今越不作声,把人的手拍开,继续把箱子往电梯里搬。
谢明然抿紧唇,上前,从他手里把箱子接过去。
“我帮你。”
沈今越翻个白眼,按向地下一层。电梯很快,抵达后无人说话,两人一块把箱子搬到了堆着行李的地方。
沈今越拿起手机给师傅打电话:“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