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尚存。
&esp;&esp;女人脚步轻缓地走过,跃上装有“罪盒”的车辆。
&esp;&esp;徐忠举枪颤抖着,面色惨白:“你……你是……”
&esp;&esp;话音未落,黑色的藤蔓如蛇般窜入车厢,一瞬间贯穿了他的胸膛。
&esp;&esp;鲜血顺着藤蔓滴落在箱子上。
&esp;&esp;黑袍女人伸展双臂,背后猛地张开两道巨大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月。她抱起“罪盒”,猛然振翅,在狂风骤雨中冲天而起,消失在雷云之间。
&esp;&esp;地上的队长,撑着最后一口气,看着那身影消失,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esp;&esp;谢知夏缓缓睁开眼睛。
&esp;&esp;那是一双极美的眸子,长睫微颤,冰冷的琉璃色瞳孔仿佛映着遥远星火,泛着淡淡的黑金微光。眼尾微挑,细长锐利,像是含着笑意,又像随时会割裂人心。她静静坐着,视线落在前方的桌子上。
&esp;&esp;这是一间空旷、昏暗的房间。顶部的水晶吊灯没有点亮,只有几盏幽蓝的烛光摇曳在四周,光线斑驳,照得四周墙壁的玫瑰浮雕仿佛在暗处蠕动。
&esp;&esp;谢知夏倚在高背椅上,翘着腿,指尖搭在膝盖上。她穿着一袭黑色贴身裙装,外罩收腰风衣,衣摆垂在椅边,轻轻晃动。腿上是半透明的黑丝,交迭之处勾勒出完美腿线,而脚上那双暗红色细高跟,如同玫瑰的刺,精致、妖娆、致命。
&esp;&esp;她的气场很静,却令人不敢呼吸。
&esp;&esp;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灰黑色的盒子,盒身浮雕繁复,如封印。盒盖中央有一只眼睛,眼中燃着火焰,却含着一滴血泪。
&esp;&esp;谢知夏伸手拿起那盒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纤长的手指在盒身轻轻摩挲。她低头看了一会儿,停顿,轻轻打开盒盖。
&esp;&esp;——空空如也。
&esp;&esp;她又笑了笑,将盒盖扣上,重新放回桌上。
&esp;&esp;地上,正跪着一个男人。他身着黑衣,浑身颤抖,冷汗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瘫软下去。
&esp;&esp;“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谢知夏缓缓开口,声音低柔,却像寒风吹过刀锋。
&esp;&esp;男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仿佛获得了某种赦免的信号。
&esp;&esp;“带下去吧。”
&esp;&esp;“谢大人,谢大人——”男人喃喃着被黑衣保镖带走,声音渐行渐远。
&esp;&esp;紧接着,另一个男人被带了上来。
&esp;&esp;他衣裳褴褛,满身污血与烧灼痕迹,仿佛刚从炼狱爬回人间。气息极其虚弱,但肉眼可见的,他正在迅速恢复,那些伤口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愈合着。
&esp;&esp;谢知夏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一响,哒——
&esp;&esp;她走向男人,气场沉沉而落。
&esp;&esp;她停在男人身前,垂眸看他一眼,缓缓蹲下,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esp;&esp;“玄九,”她的声音低缓却清晰,带着几分讥笑,“在‘地狱’里的滋味……好受吗?”
&esp;&esp;男人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羞愧:“大人……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esp;&esp;“你是在侍奉谁?”谢知夏语气极轻,却带着锋芒,“你知道吗?”
&esp;&esp;玄九颤了颤:“大人,是你。”
&esp;&esp;谢知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esp;&esp;她起身,把手中的罪盒放入他怀里。
&esp;&esp;“那就做好你的事。”
&esp;&esp;“是。大人。”
&esp;&esp;玄九跪伏下去,恭敬地将盒子抱在怀中,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esp;&esp;大厅里只剩下谢知夏一人,烛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