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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 / 2)

当年还有不少疏漏啊。

只是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再追到巷末时便只看见一匹孤零零的、未被拴上的马,还有一把被随意丢弃在门口的铜锁。

顾铮推门进去,院内一览无余,左右两间厢房,中间一块空地,空地后的正房两侧有两间耳房,左侧耳房从门口到旁边都是散落的柴禾。

鹤卿没入朝为官前的居住环境确实简朴,不过考虑到这是寸土寸金的兆丰,倒也实属寻常。

顾铮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延福巷这名字耳熟了———他当年调查鹤卿时,有关他的资料里便有这处宅子的记载,只是时隔许久,事物繁多,倒教他差点忘了。

调查来的消息里说鹤卿的这处宅子在五年前曾生过一场大火,那火势着实凶猛,却也着实离奇,火烧得院子只剩梁柱墙壁,却未曾波及邻居一丝半毫,而能证明五年前鹤卿并未在当年殿试上舞弊的证据,却在灰烬中完好无损。

因为这火青天白日燃起,证据又自众目睽睽之下取出,无人能偷梁换柱弄虚作假,于是免去了鹤卿极有可能到来的牢狱之灾。

当年人人都称道这位景明元年的状元有大福气大运气,但这位状元却在得证清白后大病一场,病好后面见当今天子,无人知道他们密谈了什么,只是鹤卿从人人都觉得清贵的翰林转道去了大理寺任职。

新帝登基后开的第一届恩科,这一届的学子便都是天子门生,鹤卿作为状元只要不行差踏错,老老实实熬资历,日后必然登阁拜相,放弃入阁的资格去和刑狱打交道,不少人都觉得他疯了。

之前他门庭喧嚣若市,说媒的投靠的不计其数,如今虽不至于门可罗雀,却也少了十之六七。

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这位行事颇为奇异的状元,但他却在这样的劣势之中,凭自己的能力与手腕,走出了自己的青云路。

顾铮站在庭院中间的空地上,看着这位被传言气运深厚的鹤大人从西厢房里推门而出,他脸上并未带什么急切仓惶的神色,步履也算从容,若非之前纵马穿巷铜锁弃地,几乎看不出端倪。

顾铮抱臂,懒洋洋道:“鹤大人可是丢了什么宝贝?”

“家宅清贫,无甚重宝。”鹤卿语气平淡地回他,“劳顾大人费心了。”

“本官在巷子里抬头便看见墙上血迹,以为鹤大人家中进了歹人,这一急啊,才派人去大理寺找你———”顾铮打量着院子空地里种的一小片菜苗,慢悠悠地往厨房的方向晃,“鹤大人不会怪罪吧?”

鹤卿:“下官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怪。

顾铮心间暗哂,他晃到庖厨里,方桌上摆着一副碗筷,看那面汤上刚凝固的油花,恐怕这院子不久前确实有人。

鹤卿站在庖厨里不知在想什么,顾铮又晃出来,耳房里柴禾散了一地,他闻到了比之前围墙外更浓烈的血腥味,顾铮半蹲下身体,看到泥土上有星星点点的深色印记,还有几条干柴上有些许未凝固的暗红。

前几天下过雨,土地还不算干硬,人只要用力便能在地上留下印记,顾铮伸手比了比柴禾旁边深浅不一的痕迹,再结合墙角处翻倒的那把椅子,推测大概是在这所院子里的人利用柴禾与椅子想要翻墙逃出去,但没料到加高过的围墙上竟然镶了铁蒺藜,所以受伤之后摔了下来。

顾铮抬头眯了眯眼,耳房的砖瓦上有些许泥土,不像是自然的沉积,反像是有人鞋底粘的泥被蹬了上去,所以院子里的人极有可能是先爬到耳房,然后从耳房转移到正屋的屋顶,再越过屋脊跳上围墙,最后逃出生天。

“鹤大人,私下囚禁百姓可是犯法的。”顾铮瞥了一眼走过来的鹤卿,见他也注意到了砖瓦上的泥迹,“身为大理寺正,知法犯法———不好吧?”

“哦?”鹤卿随手将沾了血的柴捡起来,“请问顾大人,我囚禁的百姓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他将那沾了血的柴往他眼前一递:“难道就凭着零星血迹,您就要罗织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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