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只是对于友人的女儿,他选择了不知情。
风铃再度被撞响,这次铃声急促。
“太宰!你这家伙不仅自己偷跑,还带坏小千穗!”
“噢噢噢!国木田来帮忙付账了吗?”
“自己的账单自己付!”
“嘁,国木田真小气。”
太宰治牵着千穗推开咖啡馆的大门,脸上的笑容如同晴朗的天气一般灿烂,语气轻快:“呀~天气真不错啊!”
千穗怀疑地往外瞅了瞅,厚重的乌云挤成一团,她伸出右手, 冰冷的雨水在手掌心上跳动。
国木田走在最后面,臭着脸没好气地将钱夹倒过来晃了两下,什么都没有掉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就跟他空荡荡的钱夹和阴雨连绵的天气一样虚无、糟糕。
回到侦探社后, 儿童学习桌前的米丽和弗斯莱都不在位置上。千穗环视一圈,没看见他们俩的身影后不甚在意地坐在儿童椅上, 翻了翻幼儿专用的语言工具书,又把信笺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桌上定定地看了半晌,老成地叹了口气。
太宰治回来后在办公椅上没坐多久又起身不知道去了哪里。千穗鼓起腮帮子吹起刘海,视线时不时瞥向信笺,内心躁动不已, 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抗拒。
急促的呼吸声迅速靠近。
“千穗!”
米丽兴冲冲的声音从背后猛地传来, 心不在焉的千穗一个激灵差点掀翻桌子。
米丽绕过椅子跑到千穗视线的前方,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停下, 脸蛋红彤彤的,她喘着气迫不及待地道:“看,是新衣服!没有破洞,大小刚好的新衣服!”
不等千穗打量完,米丽一把拽过慢吞吞的弗斯莱,两人一起站在千穗面前,弗斯莱脸颊微红地别过脸,小声地抱怨起米丽:“衣服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千穗别过脸偷笑两声,心道,明明自己也很开心,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两人身上穿着相似却又有细节上的差异的白色衣裳,显然是特意定制的。
米丽听见弗斯莱的低声嘟哝后不高兴地撅起嘴,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弗斯莱的手臂表示不满。她转头重新看向千穗,圆圆的眼睛中闪着雀跃满足的光:“这是侦探社迎接我们新加入的礼物!”
千穗十分捧场地热烈鼓起掌:“穿着很好看!”
米丽羞涩地抿唇笑了笑。
“社长说宿舍里已经打扫出空房间了,今天晚上我和弗斯莱就可以搬进宿舍里了。”米丽说着肩膀耷拉下来,露出不舍的眼神,“所以以后我就没办法和你再一起睡一张床了。”
弗斯莱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千穗偶尔也可以来宿舍住。”
“弗斯莱说得对。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和你们一起回宿舍。”
米丽重新眉开眼笑。
春野绮罗子这时笑着走来:“小千穗,社长找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喔,我现在就过去。”千穗一头雾水地挠了挠脸,跳下椅子跑出几步又折回来带走桌上的信笺。
社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千穗敲门前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很好,很整齐,教务主任、不对,社长看了应该不会生气。
她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千穗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拘谨地推开门走进去,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站在那里。
“诶?爸爸?你怎么在这里?”千穗迅速扫视福泽谕吉和太宰治的表情。
不妙啊,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太宰治对千穗招了招手:“到这里来。”
短短几步的时间里,千穗脑内闪过无数可能被问责的事情。
比如太宰治没有好好写汇报,总是惹得国木田不得不追在后头催;又比如因为她没有认真完成三千字检讨书,导致太宰治被拖累挨骂;又比如太宰治总是上班时间偷溜出去搭讪咖啡馆的服务员小姐,还赊账记在侦探社的账上
不、不能再细想下去了,数不清的罪责
道歉吧,只要我真诚地道歉,一定会取得原谅的吧!
“社长伯伯对不起!”
超大声。
福泽谕吉: ?
福泽谕吉看着弯腰埋着脑袋的小孩,渐渐蹙起眉头,他没记错的话,今天的下午茶是他爱吃的大福。
福泽谕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语气更加低沉:“难道是我的那份大福又出什么事了吗?”
千穗:“ 嗯?什么大福?”
福泽谕吉:?
千穗:?
两人茫然地面面相觑。
太宰治别过脸“噗嗤”笑出声。
结果原来是千穗自己做贼心虚搞了个乌龙事件,双方当事人都很尴尬,除了某个风衣绷带男笑得不亦乐乎之外。
太宰治和千穗在沙发上坐下,千穗坐得板正笔直,表情严肃认真,跟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