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晗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这会儿半梦半醒,总觉得有点异样感。
她眉头拧了拧,缓缓睁开眼。
视线逐渐清晰。
一个熟悉的黑茸脑袋蹭在她肩上,没轻没重地吻着她。
突然一记。
她轻叫出声,陈言肆知道她醒了,凑过来撩开她耳边发丝。
“很快就好了。”他嗓音沉哑,有点克制的喘,哄她,“你接着睡。”
她简直想打人:“这要我怎么睡!”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双手又被领带绑住了。
“陈言肆!”
“对不起,我错了。”他忽然道歉,双眸溢满柔情。
温书晗懵了一瞬。
陈言肆轻轻咬住她嘴唇。
尽可能地放缓,放轻,没有之前的强厉,而是温柔缱绻,体贴绵长,尽可能地取悦她,让她舒服,让她高兴。
温书晗微微蹙眉,后背沁出一层薄汗,浑身酸软地同他接吻。
他的声音闷在吻里,含混又性感:“原谅我了没?”
领带被他解开,温书晗掐着他肩膀,力道重了一分。
在的时候哄人,好像渣男一样。
她还是委屈,轻声怼他:“你最会骗人了。”
她不悦地偏开视线,陈言肆就倾身吻她颈侧,她抵不住一阵又一阵的过电酥麻,睫毛颤颤的,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呜呜咽咽地出声。
陈言肆似乎不满意被扣上“骗子”的帽子,他一边吻,一边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捞过来,塞给她,语气无谓:“随便查,看谁不爽就删谁。”
温书晗用最后一点清醒,点开他手机。
发现他给她的备注是
乖乖。
她脸一热,把手机丢给他。
陈言肆果真是资本家德性,咬了咬她耳垂,恶劣道:“礼尚往来。”
说着就把她的手机夺了过去。
她给他的备注是“衣冠禽兽大混蛋”。
终于很不幸地被他看见了。
她已经被折腾得无力辩驳,陈言肆把手机扔到一旁,冷嗤:“乖宝,你有点儿欠收拾。”
温书晗心一跳,他又重重吻了下来,轻重缓急开始没了章法,全凭他掌控。
他一边疯狂,一边还把备注删了。
简直趁人之危。
陈言肆哑着声,叫她宝宝,乖宝,在她颈侧细细密密地吻着,一直说:“我错了,原谅我。”
温书晗有点抵不住,她双手攀紧,搂住他发烫的脖子。
他似乎开始亢奋,温柔里多了一丝发狠的迹象。
“没有别人,只有你。”
他沉着温柔倦哑的语调,耐心十足地哄。
“乖,只有我们晗晗。”
含温
暗夜昏蒙, 潮起潮落。
从凌晨相拥至后半夜,最后一个绵长湿吻,迷乱地渡让彼此的温度与气息, 在缱绻柔情中偃旗息鼓。
温书晗细声呜咽几下, 用最后一丝力气攀住他肩膀,咬一下他微烫的唇。
小小的抗议环节结束, 她两只手臂缓缓滑落下去,被浓重倦意驱使着, 闭上了眼,顺手没着没落地搂住一只枕头。
陈言肆使坏把枕头扯走, 她后知后觉轻轻蹙眉,没力气跟他争, 困倦迷蒙地蜷了蜷身子, 小虾米一样埋进被子里, 凌乱发丝之下藏着一双绯红浓郁的耳朵。
陈言肆还依依不舍地沉在她的温暖里,一手撩开她几缕微湿的发丝,贴着她耳畔吻了一记。
她无意识闷哼一声, 软绵绵的,差点又勾起他的瘾。
“倒头就睡。”他捏捏她脸蛋, 轻哂,“小没良心。”
小没良心已经睡着了。
他从亢奋中抽离, 到浴室里收拾几下,用温水打湿毛巾, 折回来为她擦去一层热汗,连吻带抚的, 把该擦拭的地方全都温柔抹净。
清晨将至,陈言肆拉起被子盖住她肩膀, 从身后抱着她。
彼此依偎着,在两道渐缓交叠的呼吸里沉沉睡去。
有她陪在身边的时候,他总能睡得很安稳。
还做了个静无波澜的梦,梦见小时候。
七岁的陈言肆已经迷上玩具枪械,一些高阶版的型号可以自己组装,当时也没谁教他,他就自己捣鼓着组好了一把,再安上微型弹,把院子里的树木打得千疮百孔。
戚林怡每天都在家,她看着半大点的儿子早晚噼里啪啦搞破坏,自然也担心,他今后会不会养成暴戾性格。
梦里的戚林怡跟她在世时一样温柔,她摸摸他的脸,耐着性子教他:“这种东西,是用来保护别人的,不是拿来伤害别人的,知道吗?”
儿时的他面无表情,小脑瓜里不知想到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戚林怡没指望他能彻底明白,笑笑说:“小言今后呢,会遇到一个很想保护的人,到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