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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3)

一直忽略的墙面。

墙上遍布着零散的剑痕。

他原本以为那些刻印,是死在这机关阵中的武林人士挣扎间无意留下的,可再作细看,才发觉诸多剑痕并不凌乱。

他强行定下心神,瞳孔在前后飞速转动,粗粗印证了一遍,确认那看似随意的痕迹,与下方的谋道丝线在一瞬间会有所重合。

莫非……

严鹤仪浑身血液发烫,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两指夹着掷了过去,声线发紧地喊道:“梁洗!用你的刀,抵住那根线!”

铜钱擦着梁洗的侧脸飞过,撞上前方丝线又崩弹回来。

梁洗当机立断,纵是不明缘由,亦随他指示用出了十成的力,两手握住佩刀朝那线条狠狠劈下。

严鹤仪见她行动如此果决,自己反倒生出迟疑。一会儿猜测那不过是机关主人在故布疑阵,一会儿怀疑所谓线索尽是自己在牵强附会。一时间浑身战栗不止,皮肤惨无血色。几乎要脱口再喊,让她自行逃命。

严鹤仪被莫大的惶恐与悔恨所笼罩,又在仅存的理智中保持住安静,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耳边回荡着惊天的鸣响。

梁洗处境委实不佳,她这一停,几乎被困死在重重杀机之中。

随她止住那根丝线,后方的几道机关居然跟着放缓下来。可饶是她下盘四平八稳,仍是被机关逼得不住后移,小腿处已被一根长线勒进肉里。

梁洗不敢回头,只眼珠朝侧面转了半圈,想问严鹤仪这有何用?

她又不是什么铁石金身,小命怕是得交代在这儿了。

梁洗心中憾然轻叹,就在要松手之际,横纵的两道丝线在机关牵引下交叉错结,阻住彼此的趋势。摩擦间发出极为刺耳的噪音,伴随着一道道迸溅的火花,墙后的机关跟着传来卡顿的声音。有近三成的丝线都停了下来。

梁洗大悲又大喜,心神瞬间松懈下来,浑身的劲都卸了大半。那头严鹤仪惊恐至极地尖声吼道:“当心!”

梁洗蓦地收腿,蹲了下去,避开一次斩首的危机。

严鹤仪一颗心七上八上蹦个没完,感觉自己后三十年的寿命都要提前交代给这姑奶奶了,抓狂叫道:“梁洗!”

梁洗抖抖肩膀,无赖应道:“知道了!”

她别过脸去看严鹤仪的表情,发现自己不用死了,有种异常的亢奋,尾巴快翘到天上去,咧着嘴笑道:“快死的又不是你,你慌什么?”

严鹤仪听她说得如此轻巧,恨不得将她的狼心狗肺挖出来吃了,指着她哆嗦道:“你给我等着!你这泼猴!”

这回认认真真研究过两遍,严鹤仪再次投出一枚铜钱,说:“打那根!”

梁洗重振旗鼓,宛若新生,弹了弹手中宽刀,中气十足地喊道:“梁大侠来也!”

梁洗挪闪而去,如法炮制,废掉另外几组机关。

机关阵只余下上方的五六根丝线还在运转,二人连滚带爬,从缝隙中狼狈穿过石道,停在尽头的安全处。

严鹤仪手脚虚软,回过头看那闪着盈盈微光、错综相连的银丝密网,再支撑不住,扶着墙面躺倒在地。

梁洗亦是后怕,拄着宽刀坐下,撕下衣角布料,处理起小腿的伤势。

梁洗吞了口唾沫,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拍拍地上人的后背,说了句还算动听的人话:“不错啊,我的乖徒儿,还好这回有你在。”

严鹤仪不觉有哪里悲伤,只是眼眶无端发热,有种想痛哭一场的冲动。转过身来,赌气地将梁洗的手拍了开去。

梁洗后仰着头,见识到此地机关的厉害,姑且也收起一身的莽撞,说:“罢了,我们先等等,看你娘会不会来接你这好大儿。”

严鹤仪怒道:“滚!”

梁洗将刀平放在地,右手撑着地面,也想躺下休息。吹开墙角积着的那层细沙,忽然发现石板上隐隐有些字体。

她眸光一凝,拉扯过严鹤仪道:“什么东西?你快来看看!”

严鹤仪凑过脑袋,问:“写的什么?”

梁洗骂道:“我怎么知道?你问的什么废话?”

她抬手挥开上面的沙层,用夜明珠照亮,与严鹤仪一同撅着屁股查看。

对方字刻得本就不深,加上年月磋磨,许多内容已是模糊不清。

严鹤仪指尖摩挲着凹痕,尝试读道:“不留山弟子,宋……不知谁,受友人相邀,追查什么失窃什么东西,循迹入此机关阵。同行人谢……”

梁洗脱口而出说:“谢仲初!”

严鹤仪不作理会,继续念道:“谢那个谁,失散于暗道。如能破阵,留此提示,以供后人参照。”

梁洗等了等,问:“没了?”

“没了。就这几句。”严鹤仪又看了一遍,思索道,“是不留山的前辈。那多半是宋回涯的师父了。当年江湖传闻,宋前辈死于木寅山庄,不成想居然是真的?那宋前辈的尸首是谁带回去的?”

梁洗的脑子这时候跟新的一般擦得灵光,想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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