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薛自雄既然已经知晓李道禅就在此处,自然不会久留,他等了片刻,问道:“刚才那人是店里何人?”
&esp;&esp;紫槡面带微笑,看着薛自雄:“爷,您对我家相公有兴趣?”
&esp;&esp;“你家相公?”薛自雄一挑眉。
&esp;&esp;“是我家相公,这藏梦楼里的姑娘,十个有九个都是十三公子的娘子。”
&esp;&esp;“呵呵呵,只听说逼良为娼都的,可没听过拖家带口开青楼的。”
&esp;&esp;“那爷,今日你可是开了眼了。”
&esp;&esp;薛自雄喝了一口酒:“怪不得你们楼里的姑娘说话敢这么硬气,看来是背后有人撑腰啊。”
&esp;&esp;“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天下男子才有腰,我们女子可不需要。”
&esp;&esp;“那为何敢如此对我说话?”
&esp;&esp;“爷,奴家可不对人,只对事。虽说我们是青楼女子,本就贱薄。可世道艰险,沦落至此,不是我们所想。那也不是人人都欺辱的。”
&esp;&esp;“哈哈哈,他人说这话,我倒听得多了,没想到在青楼也能听得到。”
&esp;&esp;紫槡抿嘴轻笑,也不接话。
&esp;&esp;“那位青年……你家相公才这里待了多久啊?”
&esp;&esp;紫槡听薛自雄一直问李道禅,她脸上不露声色,端起一杯酒送到薛自雄的面前:“爷,花就不好喝吗?”
&esp;&esp;“花酒自然好喝,不然我来这里作甚?”
&esp;&esp;“既然花酒好喝,那么咱们喝酒便是,谈其他的,岂不是大煞风景?”
&esp;&esp;薛自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喝完了,我也该走了。”
&esp;&esp;“您不再留会儿?”
&esp;&esp;薛自雄笑道:“银子都已经留下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esp;&esp;“那您走好。”紫槡说罢,有其他姑娘还想再留一留薛自雄,紫槡说道:“叫人收拾一下吧。”
&esp;&esp;“紫槡姐,知道了。”
&esp;&esp;薛自雄走出青楼,回头看了一眼藏梦楼:“哼哼,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撞见。看来这小镇来的武夫都是冲着他。正好,我也给咱们的十三小爷助助兴。”
&esp;&esp;说着,薛自雄离开藏梦楼,而在不远处的面摊前,黑衣人坐在那里,瞧见了薛自雄,微微一笑:“没想到薛自雄也来了,是打算来收他的性命,还是恰巧路过?”
&esp;&esp;“客观,是否再要一碗面?”
&esp;&esp;卖面的老叟笑着问黑衣人。黑衣人摇摇头:“不用了,吃得太多,怕是一会逃走时,跑不快。”
&esp;&esp;“好好好,那客观请自便。”
&esp;&esp;此时的苟理走进藏梦楼,他对着青楼可不陌生,毕竟也来送过几次酒,有认识他的,上前来问:“这不是酒庄的苟理,你来做什么?”
&esp;&esp;“我师父让我来送点东西,他现在何处?”
&esp;&esp;“原来是找凉师傅,凉师傅在后院,我带你过去?”
&esp;&esp;“不用了,我能找到。”
&esp;&esp;“那行,我便先去忙了。”
&esp;&esp;苟理慢步走进后院,见到有几人摆放桌椅,看来是要准备一桌酒菜,而凉景义坐在一旁与李道禅正说着话。
&esp;&esp;“凉师傅的酿酒果然是一把好手,有没有想过另投门面,来藏梦楼?”
&esp;&esp;“若是藏梦楼要酒,自可去酒庄买,改投门面的事,我可没有想过。”
&esp;&esp;“反正都是酿酒,换个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esp;&esp;“呵呵呵,年轻人,可知为何我愿意送你一坛十年的引魂汤?”
&esp;&esp;“小爷若是说不知,是不是您就会将酒要回去?”
&esp;&esp;“送都已经送出去了,我又怎会要回来。不过啊,送酒送的是人,看的则是情。”
&esp;&esp;李道禅嘿嘿一笑:“凉师傅,您可不要这么幽怨,弄得好像我采了花,吃完就跑了一样。”
&esp;&esp;“哈哈哈,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啊,既然酒是给有情人喝的,那么酿酒亦是得有情。否则这酒酿出来又有何滋味?”
&esp;&esp;“既然你是酿酒的老师傅,想必您一定听说过北蛮的桑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