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姑娘跟了我二人这么远,难道路上缺伴儿?”广知南一挑篝火,溅起星星火花。
&esp;&esp;陈秀儿盯着广知南良久,却未曾看苟理一眼。
&esp;&esp;“我带着面具,姑娘就算望穿了眼,也看不到我的相貌。”
&esp;&esp;“面具只能挡住无知之人,却挡不住心知肚明之人。”
&esp;&esp;广知南一抬头,面具下的双目映照这火光:“姑娘这话有点意思,这么说来,姑娘知道我的长相,或者说知道我是谁?”
&esp;&esp;“若说天下间的耗子,就算日日见,我也分不清哪只是哪只。可江湖之上的鬼画龙,又怎么会有他人?”陈秀儿微微一笑。
&esp;&esp;“好一个鬼画龙。传说仙人有神通,点睛一笔能飞龙,人人都想化身为龙,一飞冲天,而我却不以为然。凡事行走江湖的,谁的手上不沾染鲜血,日日行阴鬼之事,就算是龙,也不过是厉鬼手下的阴龙,迟早魂飞魄散。”广知南又添了几根木柴,略见颓势的篝火又旺盛起来。
&esp;&esp;“那不知前辈这条阴龙为何又要重返江湖?”
&esp;&esp;“既然是阴龙,总得寻个仇,报个怨。当年我差点死在。。。。这一刀之仇若是不报,那我岂不是愧对这个名号?”
&esp;&esp;“鬼画龙?这么说来,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苟理若有所思,看向广知南。
&esp;&esp;虽看不见广知南的笑容,却能听到他的笑声,广知南说道:“怎么,小子,现在后悔了?”
&esp;&esp;苟理将头扭向一旁,说道:“现在还没有。”
&esp;&esp;陈秀儿此时才看向苟理,她不是不在意苟理,只是,广知南在一旁,就算对苟理再好奇,可毕竟现在的苟理,在她眼中不足挂齿罢了。
&esp;&esp;“这么说来,离你后悔之时已经不远了。不过呢,你后悔也没用。”
&esp;&esp;“为何?”
&esp;&esp;“晚了。你这条命是我从别人手中买下来的,虽然没有花什么银子。不过我答应了那人,你得做些事才行。”
&esp;&esp;“现在才将此事告诉我,我原以为你真的是因为当年的情分才来帮我的,我还真傻。”苟理握着拳头。
&esp;&esp;广知南笑道:“有些事啊,说是欺骗也好,说是无奈也罢,不管如何,只因你没有那个本事。所以,与其后悔,不如多练练武,到时候,或许还有命活下来。”
&esp;&esp;“我要是不想活呢?”苟理看向广知南,就算是篝火之下,他的眼神也冰冷不已。
&esp;&esp;广知南嗤笑一声:“那又如何?别怪我没有告诉你,若是你不答应,那么酒庄里的那个酿酒的,可也没几日可活了。”
&esp;&esp;“说来说去,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esp;&esp;“小子,你该庆幸,还能遇见我。最起码,我给了你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否则,你现在早就已经葬身荒野了。对了,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师父。”
&esp;&esp;苟理不再言语。
&esp;&esp;陈秀儿看着气愤的苟理,然后说道:“你居然会信此人?哈哈哈,真是可笑。”
&esp;&esp;“你笑什么?”苟理瞪着双眼说道。
&esp;&esp;“为什么江湖上的人叫他鬼画龙?那是因为,凡是跟他交手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必定被折磨至死,不仅如此,连同那人的妻儿老小无一幸免。你和这样的人谈道义,岂不是痴人说梦?”
&esp;&esp;苟理心中越发的憋屈,如果他现在有那个本事,一定会转身便走,绝不再留在广知南身边一刻。
&esp;&esp;“你跟这小子说这么多有何用?还不把信交出来?”
&esp;&esp;“哦?你怎么知道我是送信的?”陈秀儿问道。
&esp;&esp;广知南摇摇头:“莫非,你也嫌自己活够了不成?”
&esp;&esp;“若您想杀我,我早就死于非命了,又怎么可能活这么久?所以啊,前辈不要用吓唬小孩子的把戏来吓唬我。”
&esp;&esp;“我只杀人,从不吓唬人。只不过有些人总是以为我在吓唬人罢了,死到临头,才来求我,可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唉,真是有眼无珠哦。你说,这样的人死了岂不更好?”
&esp;&esp;“前辈果然是前辈。喏,这里就是先生给您的书信。”
&esp;&esp;陈秀儿一甩手,手中的信闪到广知南的面前,广知南一伸手,夹住信。打开低头瞧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