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esp;&esp;她扔下刻刀,后躺到椅背上。思绪发散间,对视上鹦鹉鱼的眼睛,她更感到十分烦躁。
&esp;&esp;起身踢开椅子,她跑进厨房,在冰箱保鲜格拿出一个盒子,走到鱼缸前。拈起切得细细的肉丝,投进水里,鹦鹉鱼闻了肉腥味,游来抢食。
&esp;&esp;吃撑了,鹦鹉鱼游动缓慢,更需要氧量,汇聚在过滤器的出水口。
&esp;&esp;看不到眼睛了。
&esp;&esp;茆七坐进椅子,搓了团石粉黏土,再次制作关节。
&esp;&esp;再一周后,订单完成。由于肢体截面血肉溃烂,太过逼真,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茆七用膜纸缠绕后,再用布包裹才抱去寄货。
&esp;&esp;出门,茆七下意识看了对门一眼,门上镜子旁贴了符咒。
&esp;&esp;小区外的顺丰快递点不远,茆七走去寄到付。刚好中午,顺路到商场负层吃饭。
&esp;&esp;又是白汤猪血肠,茆七面向店门口吃。对过是一家砂锅米线,食物烫,袅袅的白烟被风扇吹散。
&esp;&esp;墙挂的电视机依旧听不到声音,茆七咬着猪血肠,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她猛然抬头,直勾勾盯住头顶旋转的吊扇。
&esp;&esp;一秒,两秒……脖子支累了,茆七松了口气,低头喝汤。
&esp;&esp;吊扇在运转,很正常。
&esp;&esp;今天的猪血肠味道不对,有些腥,少了以前浓郁的葱姜味。茆七想,为什么只是今天的味道不对?
&esp;&esp;“啊——!!”
&esp;&esp;外面突然爆发尖叫。
&esp;&esp;紧接着一群人蜂拥而出,负层的食客不明所以,都跟着四散,跑!
&esp;&esp;场面一时乱了,包括猪血肠店。
&esp;&esp;老板也从厨房窜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店铺。手上还有灌猪肠弄的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
&esp;&esp;就像对面店内掉落下来的吊扇,被一根电线扯着,摇摇晃晃地甩。扇尾绞着一簇头发,湿漉漉的,有些重的头发。
&esp;&esp;随着扇尾甩出去的,也是一滴一滴的血,洒在墙壁,桌椅,地板。开花一般。
&esp;&esp;店内人早跑空了,一名女性坐在吊扇下,腰杆笔直。
&esp;&esp;这种场面,怎么还有人能安心吃饭?
&esp;&esp;吊扇还在转,茆七站起来看,看到那名女性颅顶空了一块,一滩血中蠕动着白花花的东西。
&esp;&esp;猪血肠店的老板“啊”一声叫,颤巍巍地抓手机打电话。
&esp;&esp;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这种感受?就是一直悬着的担忧,突然落实了,不管好坏,人会获得轻松。
&esp;&esp;比如此时的茆七。
&esp;&esp;她将剩下的猪血肠吃完,不合时宜地想,或许她可以尝试制作一颗头颅。毕竟真实地见过了。
&esp;&esp;商场背后有条小巷,巷口支了个梅花易数摊。
&esp;&esp;茆七站在不远,观察算命的道士做生意。
&esp;&esp;算运势合姻缘,推销出去几张符菉,算命道士的目光寻过来。
&esp;&esp;茆七走过去,直言:“我要买符菉。”
&esp;&esp;道士穿着靛蓝交领褂,挑眉看了茆七一眼,“出生年月时辰是什么?”
&esp;&esp;“1989年十月初一晚上八点。”
&esp;&esp;道士用手机软件推命盘,边说:“还是现代科学好,效率高,省得用紫微斗数排盘。”
&esp;&esp;玄学夸科学,也是有趣。
&esp;&esp;命盘出来了,道士推算:“哟!有手足帮扶的八字,现在也算衣食无忧。你想求什么?”
&esp;&esp;茆七说:“我没有兄弟姐妹。我自己一个人。”
&esp;&esp;道士无谓地耸肩,不在意她的说词。
&esp;&esp;“我再看看你的命盘,是不是睡眠不好?我给你弄些辟乱压惊的符,贴床头,就能安眠了。”
&esp;&esp;他随意地在一沓符纸中抽出两张,塞到茆七手里,“姑娘,给个笔墨钱三十,就行了。”
&esp;&esp;茆七接了符,给了钱。她不信这个,纯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esp;&esp;道士将钱收进铁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