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坐着等死有什么区别?
&esp;&esp;这两种解昭都做不到。
&esp;&esp;那就一起发疯算了。
&esp;&esp;咬完左手咬右手。解昭的虎牙磕碰到突出的腕骨,嘴里一阵尖锐的疼,他这才意识到之前的血腥气是自己口腔里被咬掉了一块皮,便顺势在迟衍的双手手腕上各留下一道血呲啦呼的、混着两个人鲜血的伤口。
&esp;&esp;沈英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压在迟衍身上,像个疯狂的野兽撕扯着更加疯狂的猎物。
&esp;&esp;猎物吃痛,似乎有那么一秒的松弛。
&esp;&esp;沈英岚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但职业的敏锐令她的手比大脑行动更快,趁着这一秒钟的松弛,两手各自一抓,死死扣住了迟衍的两条手臂。
&esp;&esp;掌下触及的肌肉线条结实紧绷,却比石头还要冰冷。沈英岚咬了咬牙,心中更加不安。
&esp;&esp;就这样,沈英岚攥着迟衍的胳膊,解昭钳制着迟衍的手指——并用牙口锁住了他的手腕。僵持了大约几分钟,空气仿佛都要冻住。
&esp;&esp;终于,沈英岚感觉手心下的触感渐渐升温,恢复到人类正常的体温。
&esp;&esp;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迟衍身体上抽离,带着某种不情不愿的怨恨。
&esp;&esp;失去力量来源的双手静静垂落。
&esp;&esp;迟衍双眼依然紧闭,晃了两下,半死不活地滑进解昭怀里。
&esp;&esp;…
&esp;&esp;他们合力把半死不活的迟衍抬上床,检查了几遍确认还有呼吸和脉搏之后,留解昭守在床边,沈英岚出去给蒋霆等人报信,顺便把村民们全喊起来。
&esp;&esp;作为唯一在死神绞绳下幸存的人,迟衍的证词将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有必要让活在恐惧中的村民们了解一下。
&esp;&esp;就等他醒过来了。
&esp;&esp;门半开着,有微弱的风渗进来,煤油灯的焰头摇摇晃晃,将床上床下两人的影子拉长又重叠,像两道扭曲缠绕的烟雾,至死方休。
&esp;&esp;解昭盯着迟衍手腕上的两道血咬痕发了会儿呆,思索这货醒来的时候,会说点什么,也不知道他对这场兵荒马乱的生命保卫战有没有记忆。
&esp;&esp;而那些之前没时间细想就下意识完成的动作,和那些近乎疯狂却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念头,当情绪恢复稳定后回想起来,就会显得突兀,且令人心跳。
&esp;&esp;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esp;&esp;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迟衍的态度从最初觉得此人有病,到现在愿意为这个人做任何事。
&esp;&esp;为他死,当然可以。
&esp;&esp;……为他活着,也可以。
&esp;&esp;已经很难说清了。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解昭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的场景:
&esp;&esp;白色灯塔,细沙,药瓶。
&esp;&esp;宫廷戏台,农夫,鲜血。
&esp;&esp;地下营地,午夜,烛火。
&esp;&esp;二楼窗边,镜子,“我在”。
&esp;&esp;我在。
&esp;&esp;我在。
&esp;&esp;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掉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随后是铺天盖地的海啸。
&esp;&esp;但他抬起头却发现,一切太平,长夜无声,床上的人依然昏睡不醒。
&esp;&esp;解昭莫名其妙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抬手在前额敲了两下,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像个二逼。
&esp;&esp;他看了昏迷不醒的迟衍一眼,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在跟附着于迟衍身上的那股神秘力量焦灼对峙的时候,掌心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充血发红,虎口和手背上泛着触目惊心的青瘢,都是拜床上那位睡美人的九阴白骨爪所赐。
&esp;&esp;解昭的目光落在虎口处的痕迹,决定暂时忽略脑内多巴胺的横冲直撞,开始捋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
&esp;&esp;最重要的问题是,梦里的面具少年是什么人?
&esp;&esp;当然,对方极有可能根本不是人。
&esp;&esp;如果“他”就是村民口中谈之色变的魔鬼,为什么会放过原定目标,转头来攻击他们这些刚刚露面不到的外乡人?
&esp;&esp;难道说“他”怨恨的并不是村民本身,而是纯粹以恐怖屠杀为乐的无差别杀人么?
&esp;&esp;可是“他”在梦境中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