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的实习生，又有什么本事帮他妈更换单间病房？

&esp;&esp;是叶之瑜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esp;&esp;怪他干什么？

&esp;&esp;不满的情绪压抑在胸口，面对江左晗的质问，他却不敢反驳，含糊地解释：“叶之瑜之前确实求助过我，我也让同事帮忙问了，还以为奏效了呢，没想到是你在从中安排，都是误会。”

&esp;&esp;“那就道歉吧。”江左晗的语气平静如水，危险的气息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溢出：“怎么道歉，不需要我教了吧？”

&esp;&esp;龚泽霖嗫嚅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谦卑道：“……我明白。”

&esp;&esp;道歉简单。

&esp;&esp;但三千块怎么办？

&esp;&esp;龚泽霖刚谈上一个小康家庭出生的男朋友。

&esp;&esp;为了摆阔，已经花了不少钱。

&esp;&esp;龚泽霖烦闷地挂断电话。

&esp;&esp;三千块……送不起就别送啊。

&esp;&esp;别都到他手里了，又要还，真晦气。

&esp;&esp;……

&esp;&esp;临睡前，叶妈妈打来视频。

&esp;&esp;她穿着蓝色住院服，面孔浮现出病态的白色。

&esp;&esp;离开刀已经过去两个月，叶妈妈虽能够下床行走，却未完全康复。

&esp;&esp;“妈，高压氧舱做了吗？”

&esp;&esp;开完刀后，叶妈妈双脚虚软无力，几乎站不起来。

&esp;&esp;医生说，每天做一次高压氧舱有助于更快恢复。

&esp;&esp;“做了，小梅扶我去的，你舅舅来，他会陪我做。”

&esp;&esp;叶之瑜白天上课，余下的时间需要做兼职，舅舅跟妈妈感情好，但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会天天来医院看妈妈，只能花钱请护工。

&esp;&esp;小梅就是医院里帮忙照顾叶妈妈的护工。

&esp;&esp;“那就好。”叶之瑜点了点头，又问道：“最近睡得着吗？”

&esp;&esp;“挺好的呀。”叶妈妈冲着他笑。

&esp;&esp;叶之瑜看到妈妈眼底淡淡的乌青，心里发酸。

&esp;&esp;他知道，妈妈的隔壁病床住着一名植物人，呼吸道不畅，一天里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打呼，老年人睡眠浅，自然会受影响，妈妈怕他担心，宁愿忍着也不肯表露出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妈妈，再过几天，你就能住上单人间了。”

&esp;&esp;“真的吗？”叶妈妈愣了愣，疲倦的神态染上几分欣喜：“是不是那个龚学长帮的忙？是的话，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上次三千块的红包，你给人家了吧？”

&esp;&esp;“……不是他。”说起龚学长，叶之瑜的语气明显失落起来：“是江左晗，我们该谢的，一直是江左晗，我之前……搞错了。”

&esp;&esp;“啊……”叶妈妈对江左晗印象深刻，一副叛逆毒舌不太有礼貌的样子，实际在她看来，这孩子没什么安全感，可能原生家庭的缘故还有些缺爱，但心眼是好的：“瑜瑜，不是妈妈说你，这段时间，常听见你在自己房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地讲他坏话，你呀，是时候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了。”

&esp;&esp;……什么反思自己。

&esp;&esp;叶之瑜有苦难言。

&esp;&esp;江左晗对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难以启齿。

&esp;&esp;又怎么能直白地跟妈妈说。

&esp;&esp;第9章

&esp;&esp;不过叶妈妈也没有多做纠缠，只是商量等出了院，买些东西向江家大少爷道谢，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传染病愈演愈烈的趋势上：“瑜瑜啊，妈妈今天看电视，据说传染病又严重了，你一个人在学校，口罩也要戴起来，去食堂吃饭，桌子椅子用酒精擦一遍，要注意身体，知道了吗？”

&esp;&esp;叶妈妈唠唠叨叨半天，忽然发现儿子身后的背景不对，好像不是寝室，愣了愣道：“……你不在学校啊？”

&esp;&esp;“嗯。”叶之瑜叹气：“我去给晨晨补课，结果他们小区查出了感染者，要封四十八小时。”

&esp;&esp;叶妈妈也一阵感慨：“你跟江家挺有缘的，两次病情暴发，都住在他们那。”

&esp;&esp;叶之瑜才不要这种缘分，认真强调：“过两天就回去了。”

&esp;&esp;“住别人家到底是不自在的。”叶妈妈点了点头，一边告诫道：“你也别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