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之瑜睫毛颤了颤，默默给自己满上了。

&esp;&esp;他明显不会喝酒。

&esp;&esp;倒红酒像倒葡萄汁一样，满满一大杯。

&esp;&esp;等起身，给江左晗酒杯满上的时候，突然被捉住了手腕：“红酒不是这么喝的，叶老师，做错事的人，要自罚一杯，这是做生意的规矩。”

&esp;&esp;江左晗的性格底色就是顽劣的。

&esp;&esp;相处久了，熟悉了，常常容易忽略掉这份底色。

&esp;&esp;一旦本性露出，总会打叶之瑜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江左晗喜欢捉弄他，但又把持着一个度，不上不下，有点讨厌，又没有到达临界点，叶之瑜温吞的性格，只要不到达临界点，就不会发作。

&esp;&esp;叶之瑜喃喃道：“你都没看资质……”

&esp;&esp;“资质不重要。”江左晗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软肉，悠然道：“叶老师的诚意最重要。”

&esp;&esp;叶之瑜一激灵，猛地抽回手。

&esp;&esp;他明显感觉江左晗心情变好了，随之而来侵略性也更强烈了。

&esp;&esp;比起往常，更让他不安。

&esp;&esp;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叶之瑜就皱起了鼻子。

&esp;&esp;苦……除了占满口腔的苦涩尝不出其他味道。

&esp;&esp;江左晗递给他一瓶雪碧：“混进去，味道会好一点。”

&esp;&esp;叶之瑜瞪着雪碧：“我能全部喝完，你不会食言的，对吗？”

&esp;&esp;“当然。”江左晗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抵在他唇边：“你乖一点，哄我高兴了，就会帮你。”

&esp;&esp;“上一次你出事，不也是我摆平的？”

&esp;&esp;叶之瑜想起半年前，有个同学作弊，抢走了他的年级第一。

&esp;&esp;大学了，第一第二也没有特别重要，但关乎着是否获得奖学金，像叶之瑜这种贫困的家庭，奖学金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esp;&esp;权衡下，叶之瑜向老师举报了这名学生。

&esp;&esp;当天下午，这名学生找到了叶之瑜：“大学生了，还整报告老师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丢不丢人？”

&esp;&esp;“你作弊不丢人，嫌我举报丢人？”叶之瑜皱着眉反驳道：“拿着偷来的五千块不烫手吗？”

&esp;&esp;学生哑口无言，只留下一句阴狠地话：“你给我等着。”

&esp;&esp;后来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手机都会莫名其妙受到骚扰辱骂短信。

&esp;&esp;拉黑一个号码，又有新的号码出现，叶之瑜烦不胜烦。

&esp;&esp;江左晗知道后，根据号码来源追朔到当事人，收集所有资料，一张律师函直接寄到学生家里，吓得学生父母坐了两个小时火车从外地赶来，按着自己儿子的脑袋给叶之瑜道了歉才算完。

&esp;&esp;叶之瑜顺从地张开嘴，咬下了送到唇边的牛排。

&esp;&esp;他弄不懂江左晗。

&esp;&esp;有的时候像性格健全的好人，有的时候，又特别恶劣，喜欢捉弄他。

&esp;&esp;譬如，江左晗就着他咬住的位置，将刀叉含在了口中。

&esp;&esp;直男才会做出让gay误会的举动。

&esp;&esp;纵使叶之瑜心里清楚，江左晗绝不可能是gay，仍是在看到的那一刻，欲盖弥彰地瞥开视线。

&esp;&esp;好奇怪。

&esp;&esp;为什么今天的江左晗，每一个举动都让他捉摸不透。

&esp;&esp;红酒兑了雪碧，涩味果然减轻，带了丝甜味和汽水味。

&esp;&esp;“叶老师跟龚泽霖进展到哪一步了？”

&esp;&esp;自从江左晗发现他喜欢龚学长后，就特别爱问进程，无法理解狂傲不羁的叛逆少年，竟然对他的感情生活这么好奇，他自己不也谈过好多段恋爱了吗：“牵手了还是拥抱了，接过吻没有？”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作用的缘故。

&esp;&esp;回答的时候，叶之瑜感觉头脑发胀，脸颊也有些发烫：“没有……”

&esp;&esp;江左晗低声笑了：“全都没有？”

&esp;&esp;任谁一直被盯着问，都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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