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零。
&esp;&esp;“那成。在这儿好好干吧。跟我说话不用畏畏缩缩的。”
&esp;&esp;说罢又继续呼噜呼噜吃起面来。三两口就吃个精光,扭头回房了。
&esp;&esp;第7章
&esp;&esp;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今天是个晴天。
&esp;&esp;中午一点半。黎建鸣刚下课,开车载着他的新欢,百无聊赖地行驶在路上。
&esp;&esp;快到生态园时因为积雪塞了车,黎建鸣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esp;&esp;隆冬的午后,冷得黯淡。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黑的白的,都是寒碜碜的,没什么亮色。
&esp;&esp;这时候过去一大簇红。一个老头子,推着个自行车,车把上绑着个草扎子。上面插着好几圈糖葫芦。
&esp;&esp;城市规划管得严,这样的小摊贩好久不曾见了。老头穿得单薄,菱形格子的间棉裤,也是大红的。伶仃在寒风里,就像个被人随手扔了的破烟盒子。
&esp;&esp;黎建鸣觉得有意思。可能是因为老头呵背缩脖的神态,可能因为那个大红的棉裤,也可能因为草扎子上摇晃的糖葫芦。整个城市忽然变得新奇可笑起来。
&esp;&esp;就这么推一天,能卖出多少钱?
&esp;&esp;他正想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跑向了那个老头子。
&esp;&esp;细细一看,这人他认识。正是他雇的那个钟点工小乔。
&esp;&esp;他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看到乔季同,竟然觉得陌生起来。
&esp;&esp;乔季同也穿着个黑色的间棉外套,和那老头子的棉裤倒是押韵。就见他对老头说了什么,紧接着开始伸手去拿糖葫芦。不是一根一根,而是一把一把。拔了能有十来根,手都要拿不过来了。
&esp;&esp;黎建鸣皱起眉头。买这么多干什么?可别是给我吃。
&esp;&esp;他心里忽地一阵后怕。这来历不明,不干不净的东西,谁敢吃?!随即又打定主意,今晚的饭桌要是出现了这玩意,他当即让乔季同滚蛋。
&esp;&esp;老头从车把上扯了个塑料袋给乔季同。他把那一大串红一股脑儿放进了塑料袋,而后掏出钱包。老头不住地点头哈腰。
&esp;&esp;乔季同拍拍老头的手,说了句什么,露出一个笑。
&esp;&esp;乱纷纷的头发下,那笑好像有了颜色,在圆柔的脸上如晚灯映雪。
&esp;&esp;黎建鸣敲打着方向盘的手指停了。
&esp;&esp;灰白的天,苍凉的城市,佝偻的世间人。
&esp;&esp;只有乔季同,站在糖葫芦的草扎子前面,脸上笼了一层轻暖的柔光。
&esp;&esp;这时候副驾驶上的小苹果出声提醒:“黎哥哥,车动了。”
&esp;&esp;倒车镜里黑色的影子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了黯淡的冬景里。
&esp;&esp;直到和苹果滚上了床,黎建鸣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esp;&esp;“黎哥哥,怎么了?”
&esp;&esp;黎建鸣回过神,对身下的人道:“你笑一个。”
&esp;&esp;苹果扯开嘴角,露出个甜腻腻的笑来。
&esp;&esp;不对,黎建鸣心道,不是这样做作的笑。
&esp;&esp;“笑得太假。”
&esp;&esp;苹果听到黎建鸣的无情点评,不悦地撅起嘴:“那怎么笑算真?”
&esp;&esp;黎建鸣被问住了。他想了想,道:“要发光。”
&esp;&esp;苹果露出不解的表情:“那我在脸皮下面装一圈led?”
&esp;&esp;黎建鸣被他逗笑了,甩了甩头,把那魔障的心思赶跑:“我让你去装,你去不?”
&esp;&esp;苹果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柔情蜜意地道:“去。装多少都愿意。因为我爱你。”
&esp;&esp;不想黎建鸣听到这句话瞬间变了脸色,叱道:“扫兴!你要跟我扯这些,咱俩就拉倒。”
&esp;&esp;——
&esp;&esp;乔季同拎着一大袋糖葫芦往小区里走。
&esp;&esp;刚才那个卖糖葫芦的大爷看着可怜,他一心软,就买了十来根。一下子也吃不了这么多,回家他就把扦子都拆了。放他的小塑料盒里,分几天吃。
&esp;&esp;刚开门,低头就见门口一双陌生的运动鞋。苹果又来了。
&esp;&esp;乔季同不太明白黎建鸣和苹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