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鸣顺势而上，借着云走川的肩膀一跳，跳到了巫妄的眼前。

&esp;&esp;“好久不见，大巫。”

&esp;&esp;巫妄的笑声越来越荒诞妖异，渐渐地仿佛在哭了。

&esp;&esp;祝鸣的手顺着破开的洞伸入，抓住最后那颗核心碎片，她看着那双淡漠的眼睛，仿佛在这双眼睛的深处看到了真正的巫妄。

&esp;&esp;“谢谢你最后坚持了做人的尊严，我现在相信了，他们叫你大巫，不止是害怕你。”

&esp;&esp;巫妄的笑声停住。

&esp;&esp;“再见。”

&esp;&esp;巫妄却说：“再也不见。”

&esp;&esp;随着碎片的消湮，云朵一般的巫妄也消失了，真正地化作水汽、雾气、风与烟，再也不见了。

&esp;&esp;风停了，众人开始下坠。

&esp;&esp;越坠越深，越坠越快。

&esp;&esp;殷清嘉喊道：“小心，我们要掉入归墟了！”

&esp;&esp;她从衣兜里掏出一片龟甲，龟甲越变越大，成了小船一般的模样，殷清嘉驾驶着这片龟甲把掉下来的两人接住。

&esp;&esp;扑通扑通，祝鸣打了个滚爬起身，拉起云走川后，就去看闻人白。

&esp;&esp;“老师怎么样了？”

&esp;&esp;闻人白盘膝坐在龟甲中冥思：“我没事。”她恢复了理智就好，几人都隐隐松了口气。

&esp;&esp;忽然涛声入耳，祝鸣向船外一看才发现，她们进入了一条“河”。

&esp;&esp;“这就是归墟之水？”

&esp;&esp;殷清嘉点头，从另一个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一边记一边说：“没错，这就是归墟之水，没想到内里竟然是这样的。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一条包围着九游不停流淌的河，虽然这看起来不像河，四面八方连着头顶脚下都是……都是幻象一般，非常迷幻、缤纷且危险的冲突。”

&esp;&esp;殷清嘉伸出一根手指到龟甲的保护范围外，不过半秒钟，非常迅速地收回，那根手指好像被刀削了一样开始流血。

&esp;&esp;分明很小的伤口，却怎么都止不住，非要云走川给她治疗一番才好。

&esp;&esp;“危险啊危险。”殷清嘉一边嘀咕一边记，“不止身体刺痛，那一瞬间，我的灵魂好像都要顺着伤口被吸出去了一样。这种程度，没有龟甲的保护，根本无法进入。当然，若只有龟甲，我们也无法进行下一步，我们没法寻找正确的方向，我们需要白虎眼引路，需要朱雀血打破封印，这就是契约物的作用了。想必现在我们已经结束神国之旅，该使用契约物去履行万年前的诺言了。”

&esp;&esp;“没错，你们四个马上就要自由了。”

&esp;&esp;船上忽然多了一个人，把殷清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更是大惊失色，险些没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出去：“殷、殷钰，你怎么在这？”

&esp;&esp;殷钰坐在龟甲的一角，总是笑意盈盈，仿佛在这混乱不堪的河流里，自有一片春天从她脚下开始诞生。

&esp;&esp;“诶，我么，当然是来陪伴最终胜利者的。”殷钰说，“巫妄用逻辑的力量让我无法进入执念副本中，但现在，副本已经结束了，神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esp;&esp;第152章祝鸣的选择

&esp;&esp;第一百五十二章

&esp;&esp;龟甲在无序的乱流中摇摆，祝鸣跨着两条腿坐在边缘固定住身体。

&esp;&esp;“不打招呼突然出现很吓人的。”

&esp;&esp;“我想多陪你一会。”

&esp;&esp;殷清嘉似乎有很多疑问，她选择躲到闻人白身后：“还没分析到你的部分呢。”

&esp;&esp;殷钰噗嗤笑出声：“那你慢慢捋嘛。”

&esp;&esp;殷清嘉干巴巴地：“倒也不必。”

&esp;&esp;想要捋殷钰难免就要捋到十年前，万一翻出点不合时宜的旧事，闻人白这个管理局局长还在这，多不合适啊。

&esp;&esp;不过……

&esp;&esp;她目光一下一下觑着殷钰，想忍忍不住，紧紧抓着本子，笔尖飞快滑动。

&esp;&esp;口中说着不必，手下却很诚实，已经在心里慢慢捋开了，从九幽的历史，到九幽可能出现的变化，最后归纳总结殷钰的成因……殷清嘉越写越快。

&esp;&esp;忽然龟甲猛地震荡一番，入迷的殷清嘉一个趔趄，手里的本子飞到了殷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