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过第三病房的时候,丁获往玻璃窗看了一眼。
&esp;&esp;那位导演看上去没有任何重症模样,赶走外甥女只为了投屏看小说
&esp;&esp;不对,是在投屏写小说。
&esp;&esp;女人脚步一顿,扫到了投屏上丁衔笛的名字。
&esp;&esp;她稍稍驻足,里面的人就看了过来。
&esp;&esp;这么偷窥显然不礼貌,丁获离开之前确认了一遍门口挂牌的病人信息。
&esp;&esp;【姓名:宣伽蓝】
&esp;&esp;【年龄:71】
&esp;&esp;她想:这么大岁数还写小说?
&esp;&esp;似乎想起家里九十岁还执着听小说的老太太,丁获沉默地离开了。
&esp;&esp;来接她的秘书问上司:衔笛今天还好吗?
&esp;&esp;丁获想了想对秘书说:你查查衔笛私底下和游家的女孩有没有来往。
&esp;&esp;
&esp;&esp;雷云散去,短暂出现了昼夜颠倒异象后,天色恢复了正常,仿佛雨水从未落下。
&esp;&esp;梅池和季町分别扛起自家师姐和师妹。
&esp;&esp;坐飞舟俯瞰的道院地标之一铜鹤被天雷劈成了糊糊,似乎把仙鹤大师姐都染了个铜黄色,梅池又要扛人又要捞鸟,再有力气也不够。
&esp;&esp;一筹莫展之时,被天雷劈得在地上密密麻麻堆叠的机械仙鹤又活了,咔哒声过后又慢吞吞地飞走。
&esp;&esp;季町扶起游扶泠,看梅池一心二用,先起决把丁衔笛和游扶泠身上的雨水散了。
&esp;&esp;丁衔笛背上都是天雷劈出的伤口,和绯红的布料黏在一起,肩上还有季町捅出的伤,泡了水后更是惨不忍睹。
&esp;&esp;对比似乎完好无损的游扶泠,乍看像是单扛天雷的是丁衔笛。
&esp;&esp;梅池身上也干了,她顾不上道谢,问季町:她们成了吗?
&esp;&esp;季町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女修,宣香榧缓步走来,摸了摸二人的脉象,甚好。
&esp;&esp;好个屁!我二师姐都这样了哪里好了!
&esp;&esp;梅池还不忘呸了一声,季町目瞪口呆,急忙拽着梅池道歉:真人莫怪,点星宗的
&esp;&esp;梅池:为什么要道歉,我二师姐之前同我说结道侣很方便的,哪有什么天雷,她现在都快死了。
&esp;&esp;言罢少女扛起她背上有伤的二师姐,也顾不上仙鹤大师姐的辈分,握住肥鸟的长颈,用大师姐鸟嘴对准隐天司道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道侣印吧,你们肯定干了别的。
&esp;&esp;季町都不敢怀疑隐天司的权威,况且结为道侣本就是通过天极令上传神鼎,得以公证。
&esp;&esp;天阶道侣更像是天道为证,断不可轻易消印。
&esp;&esp;季町从前也没见过天阶道侣印,并不知晓真正的流程。
&esp;&esp;更没想过梅池会胆大到驳斥隐天司的权威。
&esp;&esp;被天雷劈坏的机械仙鹤飞得摇摇晃晃,似乎都去住所吸矿石去了。
&esp;&esp;还有的像是被劈晕了方向感,撞上了弟子飞舟,又是坠地声又是哀嚎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丹修又炸了哪个山头。
&esp;&esp;季町试图让梅池住嘴,左手扛二师姐右手拎大师姐的少女走上前,和宣香榧对视,问:你是坏人吗?
&esp;&esp;下了飞舟过来帮忙的祖今夕感受到了隐天司非同一般的气息,眉头微蹙。
&esp;&esp;昌朝雨的手搭在她肩上:点星宗到底多久收一次弟子啊,也就这一次三宗人都齐了吧?
&esp;&esp;凑了三个人也不容易。
&esp;&esp;哦不,不是三个人,两人一鸟。
&esp;&esp;梅池才不顾季町的眼色,修为比她的废柴二师姐只高了一点点的西海饵人天生愚钝,生而为食。
&esp;&esp;她这样的都算族中聪明的了。
&esp;&esp;即便盯着人看,也没有任何咄咄逼人,只有一股莫名的天然纯净。
&esp;&esp;不知道具体多少岁的宣香榧被她逗笑,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晕过去的巨大仙鹤,像在看被困在这具躯体里的古老灵魂,你认为我是坏人?
&esp;&esp;梅池还在瞪她,宣香榧笑了:哪有坏人众目睽睽之下干这种事的,那我还跑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