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行人闹哄哄下楼,掌柜娘子得了不菲的钱财,目送几位离开,真是热闹。
&esp;&esp;潼中城的年节街边不少摊位,夜晚降临,各处发光,布告上还有循环的影灵画面。
&esp;&esp;倦元嘉勾着明菁的肩,瞥见上面的人,踹了一脚丁衔笛,那不是你?
&esp;&esp;几人纷纷看去,原来是公玉家的悬赏令。
&esp;&esp;悬赏令被新的布告遮住,只看得到丁衔笛的半张脸,依稀还是当年天极道院的麻子模样。
&esp;&esp;游扶泠端详许久,真丑。
&esp;&esp;丁衔笛喂了一声,非得我和别人说你亲我麻子亲得如痴如醉吗?
&esp;&esp;梅池被祖今夕捂住了耳朵,眨了眨眼。
&esp;&esp;明菁咳了一声,大庭广众的,这样的话不要说。
&esp;&esp;倦元嘉:是你太正经了,真无趣,这种时候就该问如何亲的,怎么痴,怎么醉的。
&esp;&esp;这一幕似曾相识,可见倦元嘉这些年举一反三用得不错。
&esp;&esp;丁衔笛也不害臊,涂着口脂的嘴唇在光下还有些许晶莹感,趁游扶泠还在看悬赏令,出其不意吻上对方的脸颊,就这样亲。
&esp;&esp;游扶泠给了她一脚,却被丁衔笛勾了回去,搂在怀中。
&esp;&esp;至于痴和醉,你请我们吃顿饭,我让我家阿扇给你演示。
&esp;&esp;她在原世界好歹不缺吃喝,唯一清楚丁衔笛的游扶泠皱眉,我少你钱了,到处讨饭?真乞丐情怀啊?
&esp;&esp;这话丁衔笛听了不生气,倦元嘉打圆场,这有什么的,一顿饭而已,我当然出得起。
&esp;&esp;道院禁酒,我们好不容易出来,当然得大喝一场了。
&esp;&esp;梅池:我喝过一次!隐天司的
&esp;&esp;祖今夕:什么时候?
&esp;&esp;丁衔笛看向倦元嘉,这可是你说的。
&esp;&esp;堂堂倦家主君还要征求道侣意见,诚恳地询问明菁:你允许吗?
&esp;&esp;明菁转身先一步离开,无聊。
&esp;&esp;只是她身着的并不是平日的修袍,衣裙层叠繁琐,转身差点稳不住身形。
&esp;&esp;同样的衣裙,倦元嘉却穿得随意,足以看出这位主君在家族中是如何生活的。
&esp;&esp;倦元嘉挽起明菁的手臂,这位娘子还是跟着我比较安全。
&esp;&esp;丁衔笛啧了一声,显得她了。
&esp;&esp;她们一行人站在鹅川河道边上,台阶下是放灯的凡人少女,对岸还能看到背着法器的修真者。
&esp;&esp;再远一些传来修真界常用的女声,提醒修士遵守修真界的律例,玩普通游戏不要作弊。
&esp;&esp;潼中城最高的酒楼杯盏碰撞。
&esp;&esp;本地的酒名为喜相逢,是缅州山林的一种青果所酿造,上酒的时候倦元嘉还提及这酒的典故。
&esp;&esp;梅池不爱听故事,率先尝了一杯,辛辣呛鼻,她咳嗽好半晌。
&esp;&esp;这一楼冬夜不给凡人开放,实在太冷。
&esp;&esp;修士不畏寒风,披着大氅的倦元嘉哈哈大笑,小梅池,我还以为你什么海量,都喝过隐天司的酒了,这都不行?
&esp;&esp;梅池不服输,再来一杯。
&esp;&esp;祖今夕不爱这些酸甜苦辣,但梅池给的,她也会试试。
&esp;&esp;明菁坐在一旁查阅天极令的消息,明瑕祝她年节愉快。
&esp;&esp;游扶泠的天极令也嗡嗡作响,丁衔笛一看尽是炼天宗的消息。
&esp;&esp;她捏着酒壶喝酒,背靠栏杆,抬眼看夜晚绵延的灯火,嘟囔一句:想家了。
&esp;&esp;游扶泠撩起面纱饮酒,也被辣得直咳嗽。
&esp;&esp;她实在太脆弱,酒换成了青梅饮。丁衔笛一人喝两杯,手指勾着白玉壶,漂亮的脸颊浮上红晕,眼神迷离,似乎有些醉了。
&esp;&esp;倦元嘉问:你不是乞丐出身吗?家在何处?
&esp;&esp;点星宗连宗门都没有,这也是人尽皆知的。
&esp;&esp;丁衔笛拢了拢毛绒披肩,一双金瞳泛着潋滟的水光,靠到了游扶泠肩头,抱住对方的腰:家在这儿啊。
&esp;&esp;满桌的人皆无话可说,只听得到梅池吃奶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