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丁衔笛撑着脸坐在一旁,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屏风后边躺着的若隐若现的人影。
&esp;&esp;梅池也看了一眼,游扶泠还没有醒?
&esp;&esp;她很累。
&esp;&esp;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坐下说话了,以前这样的场合还有好几个人。
&esp;&esp;梅池也捧起脸,叹了口气:有点儿想倦倦了。
&esp;&esp;照洲是目前最安全的州部,炼天宗和陨月宗所在的州部由她们把控魔气,企图控制伤亡人数。
&esp;&esp;隐天司门下的精锐也尽数外派,青川调和冷如凤都不在天都。
&esp;&esp;道院的首座残魂被练翅阁阁主带走,哪怕副首座力挽狂澜,也改变不了最后一条灵脉即将被魔气席卷的现实。
&esp;&esp;谁都知道结果难以挽回,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esp;&esp;天都的修t士醉生梦死,也清楚他们无处可逃,没人飞升的世界,不如能活一天是一天。
&esp;&esp;丁衔笛穿得随意,手腕上还有好几道红痕,散漫地打了个哈欠:想她多还是想祖师姐多?
&esp;&esp;啃着苹果的巴蛇嘿嘿笑了一声,被梅池拍了一下尾巴,又疼得嗷嗷叫。
&esp;&esp;梅池:巴蛇说在练翅阁听见过阿祖的声音。
&esp;&esp;丁衔笛看了几乎把头埋在果子里的蛇头,噢了一声,它的话怎么能全信呢。
&esp;&esp;梅池早就看出丁衔笛对巴蛇态度很怪,不然以二师姐的个性,也不至于恶劣到这种程度。
&esp;&esp;她似乎想问,又咽了回去,啃了两口烧饼。
&esp;&esp;丁衔笛:你不是说在天都见过司寇荞么,我们等会找找去?
&esp;&esp;她在哪家铺子?
&esp;&esp;梅池:现在去。
&esp;&esp;她刚才还一副不着急的模样,丁衔笛欸了一声,等会儿,我换身衣服。
&esp;&esp;梅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不懂为什么丁衔笛每次和游扶泠一块就像打架,忍不住问:二师姐,道侣一定要如此见血么?
&esp;&esp;巴蛇熬了一宿找了个软榻补眠去了,很快室内就是它震天响的呼噜声。
&esp;&esp;丁衔笛迅速换上衣服,什么见血?
&esp;&esp;梅池指了指她被衣领遮住的脖颈,还有袖摆覆盖的伤口,游扶泠也太凶残了。
&esp;&esp;丁衔笛:她不放心。
&esp;&esp;不放心什么,你们可是天阶道侣,死都
&esp;&esp;少说两句吧,丁衔笛压低了声音,把梅池推出门外,她现在也不信这个了。
&esp;&esp;清晨的青无楼鲜少有人走动,天都是个不夜城,谁来都会被这里的繁华迷了眼,哪怕修士也能熬上几天几夜,长此以往,依然作息颠倒。
&esp;&esp;啊?这都不信,那她还想要什么?
&esp;&esp;梅池还记得她们结为天阶道侣那日的天雷,预示了这二人命格的不凡。
&esp;&esp;这一路谁都这么说,梅池还是不懂,天绝和地尽在一起各取所需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用处。
&esp;&esp;想要丁衔笛看了看手背上挠痕,没几天是消不下去,想要我永远留在她身边。
&esp;&esp;梅池眨了眨眼:那师姐你不是已经在她身边了么?
&esp;&esp;丁衔笛唉了一声,人就是这么不满足啊。
&esp;&esp;梅池:炫耀什么。
&esp;&esp;她如今披着祖今夕的外袍,背着的小包上还挂着祖今夕从前送她的香囊。
&esp;&esp;丁衔笛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下问了梅池一句:如果你找到她了,她还坚持想翻海去另一个世界呢?
&esp;&esp;梅池捏着香囊,并没有过多思考,抿了抿唇道:她如果还想吃我,就吃好了。
&esp;&esp;我不害怕。
&esp;&esp;丁衔笛:当真?
&esp;&esp;梅池在青无楼的装扮也和从前不同,两个包包头早就拆掉了,和天都大部分的女子一样梳着发髻。
&esp;&esp;从前圆滚滚的脸瘦了一些,眼神依然清澈,却沉稳许多。
&esp;&esp;那至少在被阿祖吃掉之前,我想亲亲她。
&esp;&esp;丁衔笛:
&esp;&esp;我们点星宗怎么从满门忠烈变成满门纯情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