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既然是篝火晚宴,那应该会比较晚的回来,安然叫春和拿了盏琉璃灯来,坐在榻上看话本,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esp;&esp;“主子?主子?”
&esp;&esp;春和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然迷迷糊糊睁开眼,问:“是爷回来了吗?”
&esp;&esp;“还没有呢,主子,您要是困,就去床上睡吧,天儿也不早了。”
&esp;&esp;安然点点头,又听春和随口嘀咕道:“主子最近似乎有些嗜睡呢。”
&esp;&esp;是啊是啊,安然打了个哈欠,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她现在的脑子里已经被瞌睡虫占满了,先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情,混混沌沌往床上一歪就睡了过去。
&esp;&esp;而这边,胤禛正一身酒气地往回赶呢,这些个蒙古王爷,最爱喝酒,还爱喝烈酒,还喜欢劝酒,所谓的篝火晚宴,在那些蒙古王爷看来,那就是喝酒喝酒喝酒,还好胤禛早做准备,为了不醉酒以致当众露出丑态,他提前吃了解酒药,所以虽一身酒味,但也只是微醺的状态。
&esp;&esp;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这个时间,安然应该已经睡下了,四周的围帐都静悄悄的,老大,老三他们还没回来,正和那些王爷拼酒呢,只有各家的侍卫在周边巡逻,门口守着丫鬟太监。
&esp;&esp;从老三的围帐转过来,胤禛脚下一顿,看向等在这里的人,淡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esp;&esp;钮祜禄氏盈盈一拜,今晚的她也是一身蒙古袍子,编着彩色的辫子,语气轻柔至极:“妾身见王爷一直没有回来,心里担心不已,只是主帐那边早就熄了灯,妾身怕扰了舒福晋休息,也不敢多打扰,因此只能在这里等待王爷平安归来,如今见到王爷,妾身总算心安了。”
&esp;&esp;胤禛点头,语气没有一点儿起伏:“如今你也见了,我没什么事,那就回去睡吧。”
&esp;&esp;他绕过钮祜禄氏,抬脚欲走。
&esp;&esp;“王爷。”钮祜禄氏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见他不悦皱眉,吓得又松开,但她依旧没有放弃,柔柔道:“王爷可还记得五年前在扬州万福寺发生的那件事?”
&esp;&esp;五年前,扬州万福寺?
&esp;&esp;胤禛想了起来,三十八年的时候,他被皇阿玛派去扬州办差,偶然一次暴雨,没办法赶路,便就近找了家寺庙借住,那家寺庙的名字就叫万福寺,万福寺不大,刚去借住时住持师父就说,寺里还有一位官员带着自家的女眷入住,叫他们千万莫要惊扰到这一大家。
&esp;&esp;胤禛哪会去打扰人家女眷啊,他自进了僧舍就再没出过屋子,谁曾想半夜时分,一道惊雷自天空劈下,把其中一间庙舍劈走水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出来救火,大家忙成一团。
&esp;&esp;他看了眼钮祜禄氏,实在没什么印象,便问:“你便是那天也在万福寺借住的那家人?”
&esp;&esp;钮祜禄氏赶紧点头,崇拜地看向胤禛:“王爷记性真好。”
&esp;&esp;胤禛无语,他还没到七老八十,这说的也不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他当然记得。
&esp;&esp;钮祜禄氏红了脸,羞涩道:“那年万福寺走水,妾身吓坏了,还好有王爷带着众护卫奔走灭火,这才保得妾身一命,自那年起,妾身对王爷,便一直念念。。。。”
&esp;&esp;“等等。”胤禛抬手阻止了她要说的话,解释道:“当年那场大火,我虽带着侍卫去救火,但我的侍卫也才五六个人,真正出力的,还是万福寺的僧人们,你要感谢,也该感谢他们。”
&esp;&esp;钮祜禄氏脸上的笑一僵,找补道:“是,妾身也感激他们,故而之后便给万福寺添了一笔香油钱,只不过万福寺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寺庙,出力灭火是应该的,但王爷和那寺庙毫无关系,却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火,妾身当时看着王爷的背影,只觉高大伟岸,定是这世间最值得托付的夫君。”
&esp;&esp;说到这里,她声音渐小,红着脸害羞地低下头,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来:“妾身自那时起就对王爷心生仰慕,好在妾身与王爷竟如此有缘,如今伴君在侧,妾身死而无憾。”
&esp;&esp;刚开始进府不是不能说,只是一来这是少女多年心事,二来她也没想立刻挑明,但这段时间,她也是看出来了,后院之中,舒福晋的宠在后院中一骑绝尘,其他人分的零星几点,甚至还分不到。
&esp;&esp;这怎么行?
&esp;&esp;胤禛看了她一眼,心说上辈子倒也没觉得钮祜禄氏如此口齿伶俐啊,没想到这辈子竟也走了条与众不同的路线,但他现在没什么精力在这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