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柯间结下一层薄冰。
&esp;&esp;晚苏抱着脏乱的戏服,瞥见桌边散乱的刻刀,瓷秘色的观音坠还只雕刻一半:“这次您犯太子殿下的忌讳,定然不能翻身了,还雕这些有什么用。”
&esp;&esp;以前雕了多少个观音坠,寒酸之物,何时见太子殿下戴过。
&esp;&esp;怀珠冷不丁一句:“你说得对,确实没用,那就摔碎吧。”
&esp;&esp;晚苏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esp;&esp;却见怀珠已然起身,神色漠然,将那观音坠往地面一抛,哐啷,玉断然碎成好几瓣,摔得个触目惊心。
&esp;&esp;“姑娘!”
&esp;&esp;晚苏吓了一跳,惊讶之意溢于言表,蹲地上捡碎片:“您疯了,奴婢只是一时气话,您雕了好几天的,怎么真摔碎了?您这么做给谁脸色看,怨怼太子殿下吗?”
&esp;&esp;怀珠道:“气话,你也知道你是奴婢,配说气话?”
&esp;&esp;这话夹枪带棒,晚苏一凛,白怀珠平日软软弱弱,生一遭病脾气倒大了,拿腔作势当起主人来。
&esp;&esp;怀珠知这婢子的心思,穿银朱色戏服献唱就是此人的主意,暗地想爬上太子的榻,自己挨过她多少口头欺负。
&esp;&esp;晚苏顿了顿,暂时揭过上个话头,换回笑脸帮着梳墨色的头发,“姑娘莫气恼,刚刚东宫传话说太子殿下已来看您了。姑娘病了一天一夜,得抓紧这次机会,多抹些胭脂遮遮病容,才得殿下欢喜。”
&esp;&esp;怀珠低声道:“他来关我的事。”
&esp;&esp;晚苏又一愣,还没等继续开口,听怀珠料理那件湿漉漉的银朱色嫁衣:“你告诉他我还病着,这个也拿出去烧掉。”
&esp;&esp;“姑娘……”
&esp;&esp;晚苏彻底懵,疑惑白怀珠吃错药,还是大病一场坏了脑子。
&esp;&esp;一针一线绣的戏服,竟说烧了。
&esp;&esp;往日听说太子殿下要来,白怀珠提前两三次时辰央她们帮她上妆,欢欢喜喜准备饭菜等着,今日却逆情转性六亲不认?
&esp;&esp;怀珠径直回榻上睡了。
&esp;&esp;晚苏唏嘘,白怀珠从前都被太子殿下捧在手心纵着,这次仅仅受了点打击,就像一具烧焦的死灰,不管不顾,怨怼太子殿下,破罐破摔,当真是自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