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心血，费多少眼力才得雕成。

&esp;&esp;怀珠闭上眼睛：“是。”

&esp;&esp;陆令姜微微喜熨，这观音坠仿佛真破除了他的烦恼障。彼时他不过随口和她一个玩笑，她也如此认真。

&esp;&esp;又见玉摔坏了一个角，贻有微憾，几分怪罪自己，同时也怪罪怀珠。明明她心里还有他，却嘴硬说分开，暗地里藏着掖着礼物。

&esp;&esp;当下心头涌起怜惜，音调柔软道：“小观音，你真是最守信的一位小观音。眼睛病成这样，还做这样细致的雕活儿？告诉我是不是在外面街上买来的，应付我？”

&esp;&esp;怀珠轻轻抖动着浓密的睫：“我……”

&esp;&esp;陆令姜不等她回答就啄啄她的朱唇，停一停，忍不住又啄一下，旖旎笑道：“如何有关系，你愿意给我买也是心意，我皆视若瑰宝。你的眼睛不好，不能太费眼的。”

&esp;&esp;怀珠嗯了声，有点发虚。

&esp;&esp;避开他的吻，“殿下喜欢就好。”

&esp;&esp;陆令姜期待她也对他笑一笑，得到的却是她擦嘴的动作，好像自己多脏似的，多僭越，没经她同意就冒犯地吻她。

&esp;&esp;他还没被人这般嫌弃过，尤其是她。

&esp;&esp;心里咯噔一声，沉甸甸坠了下去。

&esp;&esp;平常最亲密最熟悉的举动，如今做起来却分外失礼，犹如侵犯。

&esp;&esp;他的唇格外火烫，不自在地抿抿，尴尬和丢人弥漫在空气中。

&esp;&esp;两人面对面静默着，各自揣有心事。

&esp;&esp;怀珠察觉再和陆令姜共处下去，非得露馅儿不可，便推脱家中还有丧事：“夜已深了，我先回去，殿下也请回吧。”

&esp;&esp;陆令姜右眼又一跳，明明她刚巴巴送自己坠子，难道连他几句热乎乎的夸奖之语都不听就冷冰冰地要走吗？一前一后冷热对比太过强烈，坠子都不像她真心送的。他说什么话，她似根本不在乎。

&esp;&esp;可她以前做了什么丁点得意事，都会缠着他手臂，两只眼睛熠熠瞧着他，又撒娇又浪，非得磨他和她厮磨一般才罢休。

&esp;&esp;陆令姜那点子欣喜烟消云散，酸涨感盈满整个胸腔，强撑着笑：“你——”

&esp;&esp;但见她神色冰冷漠然，一副诸事不萦于怀的样子，不用说话就生生把他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