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令姜悲喜不明地笑了下,她骗人。
&esp;&esp;“你也是对我一见钟情的,对吧?”
&esp;&esp;即使现在不爱,以前的那些点点滴滴爱的烙印,却是磨灭不掉的。
&esp;&esp;观音坠,小香囊,为他发明的剑法。黏人的依恋,苦苦纠缠他给位份,包括前世死别前的那句“太子哥哥,我等你——”难道都是假的吗?
&esp;&esp;陆令姜头痛起来,老毛病又犯了,长吁短叹着,语速越来越快,口吻也越来越焦灼。好像只要他能举出足够多她爱他的例子,就能说服她,使她回心转意。
&esp;&esp;小口小口地喘气,焦躁不安。
&esp;&esp;她即使骗人,也别说这么明显的谎言,一戳就破。
&esp;&esp;“你别嘴硬了。”
&esp;&esp;怀珠没有反驳,这些确实是她曾经爱过他的证据,但她实在不明白陆令姜像个小孩子一样,偏执地纠结这些有什么用。
&esp;&esp;就算她曾经爱过又怎么样?
&esp;&esp;曾经爱过,就代表现在爱吗。
&esp;&esp;她平静地道:“殿下,既然您执意提及往事,那我和您现在就说个明白。”
&esp;&esp;在真以为他将她赐死时,她绝望过,哀怨过,害怕过,甚至希望自己变成厉鬼回来找他,掏出看看负心人的心看看红的还是黑的。
&esp;&esp;前世,哪怕他多施舍给她一点点温柔,她都不至于心灰意冷至此。
&esp;&esp;一切的爱与恨都过去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他再是补救,也无法抵消她前世经受过的那些痛苦。
&esp;&esp;既然重生了,就让一切重新开始不好吗?
&esp;&esp;走回头路,根本没有必要。
&esp;&esp;“殿下,我和你和解吧。”
&esp;&esp;陆令姜下意识反驳:“一码归一码,前世的事我自然无话可说,但亲你也要被打?实话说我其实有你当年的纳妾文书,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亲你天经地义。”
&esp;&esp;他似乎特别注重对她的主权。
&esp;&esp;而且现在,他暗戳戳对她的称呼都是“太子妃”。
&esp;&esp;怀珠愠色,欲弹起,却被他压回绵软的榻,心有余而力不足。
&esp;&esp;凭什么还说她是他的女人?
&esp;&esp;她被他惹怒,值此针锋相对的时刻,怨毒说:“殿下不说欠了我的吗?那您自刎吧,之后我便嫁给许信翎。”
&esp;&esp;“你敢。”
&esp;&esp;陆令姜气得笑了,发狠道了句,说来说去,她还是记恨他没经她同意就强吻。
&esp;&esp;随即眉心又剧烈胀了胀,前世之事,的确令他心间不停地冒出悲凉之感。
&esp;&esp;他害了她而死,怎可逃避偿命?
&esp;&esp;沉吟半晌,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道:“……断头饭,也不让吃?”
&esp;&esp;怀珠的思维有些迟钝,半晌才明白过来断头饭的意思。
&esp;&esp;她烦厌地试图从他身下脱出来,“断不断头与我何干,您自愿的,凭什么到我这儿吃饭。”
&esp;&esp;她又不是他的饭。
&esp;&esp;陆令姜见她的眼神,冷淡鄙夷,看自己跟看垃圾一样,或许连垃圾也不如——这无论如何也再燃不起的爱情之火。
&esp;&esp;他掐了她的小腿往回拖,并不容她远离,执迷不悟地说:“给我再吻一下,你要我的命我心甘情愿。”
&esp;&esp;长剑就放在罗汉榻边伸手可及的位置,杀他是什么难事了,随时可以。
&esp;&esp;记得在大佛湖时,她曾用簪子试图刺杀过他,如今可以如愿。
&esp;&esp;怀珠厌憎,竟真去摸那剑。
&esp;&esp;他以为她会舍不得杀他吗?
&esp;&esp;剑器与桌面剐蹭,她动作很大,弄出叮叮当当的动作也不小。陆令姜还真如他说的一般不反抗,一味沉浸于她。
&esp;&esp;“你真不怕死吗?”
&esp;&esp;外界的雪光映在长剑剑身上,激起一阵雪白的剑光。
&esp;&esp;陆令姜知道她不会手软,片刻间自己就要被一箭穿心,仍一厢情愿地贪恋地此刻的甜暖时光。
&esp;&esp;她总说,他给她吃了毒药。
&esp;&esp;明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