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甚。”又喃喃道,“你意识到凶手不是我,怕失手杀了我,我就知道你心中有我。”
&esp;&esp;这件事仿佛对他很重要,被他重复了两三次。怀珠无语:“你……”
&esp;&esp;她留在梧园,分明是被赵溟等人强制拘禁了,到了他家主子口中就变了味。
&esp;&esp;“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也代表不了什么。我这人向来公正,是谁造的孽我就找谁算账,你纠结这些有什么用。”
&esp;&esp;“当然有用。”
&esp;&esp;陆令姜闻着袅袅沉水香,有种醍醐灌顶之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都有了,“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欢喜。”
&esp;&esp;气氛逐渐暧昧起来,他说得深情,怀珠微微动容,沉默片刻,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前世却将我丢在别院不闻不问,又可曾顾念过我?”
&esp;&esp;前世她苦苦求他给一个位份,直到死,他也没给她,终于使她今生心灰意冷,再燃不起任何爱的勇气。
&esp;&esp;陆令姜笑容一凝,正色道,“是我混帐,你打我吧,杀了我解气也行。罢了,我知道,我……早不配了。”
&esp;&esp;当初他不给她位份,如今她不给他位份,苍天饶过谁。
&esp;&esp;怀珠无意纠结前尘往事,见他说得郑重,倒也作罢,岔开话头道:“是你之前几次三番为难许信翎,这次我才误以为是你,说来确实不是故意的。”
&esp;&esp;反贼穆南手臂中箭,性命垂危。箭上喂有透骨钉之毒,发作时候如一颗颗钉子钉在骨头上,最多坚持七日,便会全身腐烂而死。
&esp;&esp;这意味着太子殿下离皇位也只剩下七日的距离了,穆南一死,叛军溃不成军,太子殿下凯旋而归,为国立下大功,将是毫无争议的储君,顺利无疑地登临大宝。
&esp;&esp;老皇帝一日病似一日,众臣内心已暗暗改口“殿下”为“陛下”。
&esp;&esp;山雨欲来风满楼。
&esp;&esp;怀珠已竭尽全力曲意逢迎,愿捧上一颗真心献给陆令姜,只求他高抬贵手放那个七旬老人一命,就此归隐山林。
&esp;&esp;可太子好似无动于衷。
&esp;&esp;这件事的胜算本身就很小,叛军造反依国法必定诛十族的。
&esp;&esp;在议事的勤政殿,怀珠正式掀裙跪在地上求他,眸底含泪,清瘦的背影蕴含着坚决。
&esp;&esp;他长身玉立于她面前:“珠珠请起。若我放过叛军头目,叫朝中诸臣怎想?日后胆敢谋逆造反者,最后失败了是不是都可以依照前例交出兵权,轻飘飘地归隐山林?实在无以立威,无以服众。”
&esp;&esp;怀珠不管他的帝王之术,仰面扯住他的袍角,尝试讲道理:“那殿下明面上杀了穆南,私底下赐解药也不行么?他毕竟……毕竟是我生父。收了兵权后,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会再动摇您的皇位。”
&esp;&esp;他冷笑:“那你生父之前与朝廷对峙了二十年的债,便一笔勾销了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esp;&esp;自古以来哪有造反者不死的,又有哪个统治者仁心善意到不计前嫌的。他从一登上太子之位便在清剿叛军,这件事也做了快十年了,如今终得功成。
&esp;&esp;她提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心,那是他对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已锁住了她的人,心迟早是囊中之物,一年不成两年,十年不成二十年,对吗?
&esp;&esp;怀珠漠然地说:“那我也是叛军之女,依国法殿下也应把我斩首。若非如此,您终究做不到一视同仁,以理服人。”
&esp;&esp;“是该如此……”
&esp;&esp;陆令姜冰凉的玉扳指微微摩挲着她的面庞,“但珠珠,你知道我喜欢你。”
&esp;&esp;喜欢她,所以自私地保护她,留在身边。
&esp;&esp;他平日与她柔情蜜意,是温柔的太子哥哥;一旦谈及朝政权术,就变了个人。
&esp;&esp;怀珠甩开他的摩挲,一字字问:“太子殿下是喜欢我多些,还是皇位?”
&esp;&esp;陆令姜垂了垂长睫,未答,只颔首吻了吻她颊上的泪。喜欢她和喜欢皇位不是一样的么,只有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留住她。
&esp;&esp;怀珠生理性地后缩,想逃离他的怀抱,可两只手腕被锁住了,他略略施力扯住她手腕上的链子,便掌握了她的自由。
&esp;&esp;“放开我。”她流淌着清泪,眼尾泛红,手腕不停挣扎着,像一只被圈套困住垂死的小兽,弱小又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