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之花诚不欺我——
&esp;&esp;蒋寄野感慨之余,惦记着刚才对视的一眼,有些好奇问:“学长是本地人吗,感觉有点眼熟,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esp;&esp;他可没忘这人在走廊里的冷眼。
&esp;&esp;薄悬这回没看他,似乎有意避开和他对视,只说:“我不是a市人,你应该是记错人了。”
&esp;&esp;“是吗?”蒋寄野总觉得哪里有古怪。
&esp;&esp;大概是这人给他的感觉有点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esp;&esp;旁人听来,只觉得是蒋寄野黔驴技穷,连这种过时的搭讪套路都用上了。
&esp;&esp;大波□□生不知见识过多少回,还是出言帮了一把:“没准真在哪见过,咱们校区就这么大,两边院楼离得也不远——你是人文哪个专业的,我记得薄悬之前去你们院里帮过忙。”
&esp;&esp;蒋寄野正要回答,薄悬忽然站了起来。突兀的动作打断了他们交谈。
&esp;&esp;他看着时间说:“不早了,叫车回学校吧,再晚寝室要关门了。”
&esp;&esp;确实已经很晚,这会儿功夫已经有服务员进来收拾桌面。
&esp;&esp;被搭讪的对象发话要走,其他人也不好强留。稀稀拉拉地站起身拿上东西,跟蒋寄野打过招呼,邀请他哪天有空来经管院玩,聚会就此便散场了。
&esp;&esp;蒋寄野莫名有点没尽兴,不太想走,但大家都回了,他一个人留着也没意思。
&esp;&esp;这天是周六,蒋寄野的家在市区离得不远,本来一早就打算周末回家一趟,自己也开了车。
&esp;&esp;等把同学们送走,他让酒店的人找了个代驾也离开了。
&esp;&esp;蒋寄野睡着睡着,感觉有只软软的手在脸上摸。
&esp;&esp;睁开眼,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裹着被子躺在自家卧室,一个五岁大小的黄毛丫头歪着脑外趴在床边,不老实地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揪弄他的眉毛和睫毛。
&esp;&esp;小丫头看见他醒了,惊喜地扑上来想跟他玩,动作又猛然停住,捂着眼睛大声喊:“小舅舅睡觉不穿衣服,小舅舅羞羞。”
&esp;&esp;屋内空调开得很足,不知道温度的原因还是昨个喝了酒,蒋寄野只觉口腔干燥,头疼欲裂。
&esp;&esp;眯眼瞧了眼外头的天色,就知道还没到早上八点钟。
&esp;&esp;得,有这祖宗在家,懒觉想当然是睡不成了。
&esp;&esp;蒋寄野掀开被子坐起来,没好气地说:“谁不穿衣服了,你一个小姑娘大清早地往人家男人房里钻,你才要羞羞。”
&esp;&esp;小姑娘露着指头缝,偷偷瞥见蒋寄野身上穿着条快要到膝的大裤头,眼睛一亮,凑过来要摸上面的图案:“是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esp;&esp;蒋寄野真是怕了她了,连忙撤身往后躲,“小姑娘家家的,矜持一点,别看见什么就瞎上手。”
&esp;&esp;他下床找到拖鞋,打个哈欠,仍有些宿醉的难受:“你昨天不是说有礼物给我,在哪呢,拿来给我瞧瞧。”
&esp;&esp;小姑娘颠颠地跑出门,又跑回来,手里多一张五颜六色的画,举着展示给蒋寄野:“好看吗小舅舅,是老师们教我画的,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