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找不到叶淮,你别忘了我们家是干什么的……”
&esp;&esp;梁丘河外人面前从来自持矜贵、故作平易近人,能说出‘我爸是李刚’的话来,可见是人当着急上火透了。
&esp;&esp;蒋寄野冷眼瞧着,想笑他天真:“我要没记错,叶淮在你身边当了快十年的地下情人,你前两年还为了他在酒局动手打过人,这事大伙都知道,你迟迟没结婚,你猜天底下谁最想让叶淮从世界上消失,我这个外人,还是你饱受儿子同性恋情困扰的爸妈?我要是你,当务之急是立刻封锁他失踪的消息而不是在这撒火,就算你找不到他,等别人先你一步找到,我想你这辈子是见不到他人了。”
&esp;&esp;梁丘河猛然一滞,最后深深看了蒋寄野一眼:“叶淮要是出什么意外……走着瞧,这事没完!”
&esp;&esp;他甩下一句狠话,扭头刚迈出一大步,背后忽而风声袭来,有东西擦过他的耳廓撞在前方办公室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响,
&esp;&esp;梁丘河惊魂甫定停住脚,只见飞过去的一支通体黑色的金属钢笔,德国产出的合金笔尖有着极高的强度,被这一掷牢牢地钉在实木门板上。
&esp;&esp;梁丘河伸手摸摸耳朵,那处后知后觉泛起火辣辣的疼,像蹭破了皮,他回头怒视仍然端坐在真皮座椅里的人。
&esp;&esp;对视间,双方各自阴沉着脸。
&esp;&esp;蒋寄野收回掷笔的手,冷然道:“梁丘河,你找叶淮我没意见,你怎么找,找到哪,那都是你们之间的事,你要敢动薄悬一根头发……别怪我事先没提醒梁总,下次飞过去的就不是一支笔这么简单。”
&esp;&esp;梁丘河当真开了眼了,又气又想笑,凭他的出身,还没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没脸过。
&esp;&esp;“你还能怎么样,弄死我?我看起来像是个吃素?”
&esp;&esp;“就看梁总自己的态度了。”蒋寄野探手看眼手上腕表:“乐意奉陪,反正时间还早给叶淮收尸肯定赶得上,梁总喝什么茶叶,坐下聊,我亲自去泡——”
&esp;&esp;梁丘河恨恨摔上门。一阵风地走了。
&esp;&esp;窗外太阳西沉,暖红色的光斜斜洒在深色柚木的桌面,蒋寄野手里翻来覆去转着一截笔帽,半张脸迎着光,另一半隐在暗处。
&esp;&esp;他定定坐了一会,拿过那张相框放在手里看。
&esp;&esp;人活在世上,谁还没个过去,薄悬曾经对哪个人心动,喜欢过谁,实属人之常情,除了嘴上抱怨两句,吃点干醋,在此之前蒋寄野还真没想计较什么。
&esp;&esp;只是十多年前的一张手机截图,历经几代电子设备更换还能存在工作电脑里,说明当事人专门在转存保留,甚至近来时常拿出来翻看,不然不会出现在快捷方式里。
&esp;&esp;门响了两声,陈恒推门进来,把一叠文件放到面前,口条流利地汇报着工作。
&esp;&esp;蒋寄野放回相框,一面听着,信手翻开最上面文件,入目是满篇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认真看了两遍,眼睛像跟大脑断开连接,字全部认得,扫到后一段立马忘了前一段的内容。
&esp;&esp;页面上崩出恒河两个字,蒋寄野看不下去了,啪地合起文件。
&esp;&esp;一直在观察着他动作的陈恒慢慢住了嘴:“……”
&esp;&esp;蒋寄野站起来:“东西拿上,走了。”
&esp;&esp;陈恒有点懵,走去哪,不是说下午留在总部办公?
&esp;&esp;他心里直犯嘀咕。但见老板往外走,依言收起文件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又吃了一惊,什么情况。门板背面扎了一只笔。
&esp;&esp;蒋寄野伸手拔下来,扔进电梯间的垃圾桶,不忘嘱咐陈恒:“找人来把门换了。”
&esp;&esp;老板不太对劲,陈恒不敢多嘴,应声道:“好的。”
&esp;&esp;路上,蒋寄野给薄悬打电话。
&esp;&esp;等待接通的时间里,脑子被梁丘河瞎搅和一通,无厘头地往外冒念头:万一手机接不通,万一他和叶淮一样玩失踪,万一他找个出差借口以后不打算回来……
&esp;&esp;电话通了,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薄悬:“喂?”
&esp;&esp;蒋寄野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直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薄悬笑了下:“你忙完了?今天回,下午六点的飞机。刚想告诉你来着。”
&esp;&esp;蒋寄野嗯了一声,:“跟恒河的合同顺利吗?”
&esp;&esp;薄悬:“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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