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是第二种剑术，净水的舞蹈。

&esp;&esp;好的剑客离不开名师的教导，是谁将希琳教成现在的样子？

&esp;&esp;希琳的视线从她背书的小抄上移开。

&esp;&esp;“什么？”朱莉安娜的声音很虚，她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esp;&esp;“你的剑术是谁教的？”她提高了声音。

&esp;&esp;视线在问题进入大脑的瞬间失去了落点，希琳突然看不清她自己写下的字母。

&esp;&esp;“没人。”她回答。

&esp;&esp;“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难道她真的是自学成才？朱莉安娜可不相信。

&esp;&esp;如果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从旁指导、引导再聪明的学生都会陷入歧途。这是不争的事实。

&esp;&esp;而且，她觉得希琳的剑术很南方。与她们想象中的北方人一点都不一样。

&esp;&esp;她的老师或许是个南方人。

&esp;&esp;朱丽安娜想象着。自从上船之后，她的想法越来越活络，像是变回了小女孩。对于即将抵达的新的家园，她有很多奇妙的想法。

&esp;&esp;南方人眼中的北方，荒凉，贫困，常年不化的积雪，那里的人们不耕种，靠打猎为生，人民自然崇尚，甚至还保留着原始的生活方式。

&esp;&esp;雪山与旷野，木制帐篷与熊熊燃起的篝火。希琳说那里很冷，那里的母亲甚至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esp;&esp;她想象不到。

&esp;&esp;“没人。”希琳打断了她对于未知之地的设想，“没有人教我剑术。”

&esp;&esp;这算什么回答？

&esp;&esp;“总不可能天生就会。”她嘀咕了一句，又想起希琳海眷者的身份。

&esp;&esp;她天生就会游泳。

&esp;&esp;“唉——”朱莉安娜长长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回去躺一会儿吧，下午还要核对采购清单。”

&esp;&esp;船上的人多起来后，之前的数据就作废了。这些日子忙着采购和腌制海鱼，她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要不是贝林夫人帮衬，一船人的

&esp;&esp;事务会把她压垮。

&esp;&esp;可朱丽觉得很有趣，很累很富有挑战。

&esp;&esp;她扶着沙发起身，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真实。

&esp;&esp;“你要快些背会这些词。多念几遍，朝着大海大声喊出来。希琳，这是你的母语，你学起来很快的。你就是懒得认真，拖延着给自己找借口。”她嘀嘀咕咕叮嘱了一大堆，“还想你快些上手，能帮我分担一部分。”

&esp;&esp;朱丽安娜关上门，船长室恢复了宁静。

&esp;&esp;希琳长长舒出一口气，合上航海日志。她捏着写着词汇的字条。

&esp;&esp;朱丽安娜的问题触及到她很少想起的一段回忆。

&esp;&esp;传言中，海眷者掌握着两种招式与风格完全不同的剑术，波涛之怒与净水之舞。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只要提及海眷者的剑术，他们都会提起这两个词语。

&esp;&esp;其实，这是错的。它不全面。

&esp;&esp;她确实使用这两种剑术，但这两种剑术不是她的全部，她只是经常用它们，因为从未有其他人能够逼出她掌握的其他剑术。

&esp;&esp;她以前想纠正。但大祭司告诉她，假的消息为她迷惑敌人。希琳不能理解，只是本能地相信她的判断，她一直没有纠正这个错误。

&esp;&esp;她的剑术来自海。她的一切都来自海。

&esp;&esp;海眷者的头衔从她出生的那一瞬起就和她绑定在一起。很多人说这是假的，根本没有旧日海主。

&esp;&esp;人只愿意相信他们相信的，她没法纠正所有人。但海的神真的存在，以前存在。

&esp;&esp;她见过祂。她的剑术来源于海，来自那位掌握着大海的神，神就是教授给她剑术的老师。

&esp;&esp;这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esp;&esp;她曾和那位神约定，在她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朋友、保护大海之前绝不透露任何与眷者这个身份有关的一切。

&esp;&esp;可人们还是知道了一切。

&esp;&esp;那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预言传的到处都是，刚开始只在北方的土地上，后来逐渐蔓延到南方，东方和西方。

&esp;&esp;海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