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抵达这个世界最严酷的土地。

&esp;&esp;尤莉叶觉得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esp;&esp;她生出一种庆幸，还好她的回答是不知道。若是她答是或否，她一定没法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esp;&esp;她也不知道。

&esp;&esp;她只能模糊地想起自己读过一些书。认识的单词比希琳更多一些，她比她大两岁，在船上混的时间比她久一些，陆地上生活的记忆已经想不起来了。

&esp;&esp;她和她差不多。

&esp;&esp;她搬出长者给予的智慧，希望能从中获得力量。

&esp;&esp;“你当然可以不知道。大祭司说过，我们不害怕没有答案。我们一直在寻求答案。可希琳，你得记得，你是个北方人。你不能被那些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的南方人同化。”

&esp;&esp;“什么？”希琳没弄明白她的意思。大祭司的话她知道，她听过，所以能够坦然地承认她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esp;&esp;尤莉叶的后半句话，她依然不懂。她叮嘱她要记得自己是个北方人，可她自己说话的方式也越来越南方。

&esp;&esp;“夏洛特，我是说夏洛特。”尤莉叶撇撇唇，“你陆地上的那个小情人。”

&esp;&esp;“她不是我的情人。”希琳想，在这个方面，她还是喜欢男人的。

&esp;&esp;船已经进入北方，她很快就能见到小哑巴了。她给他带回了南方的橘子，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橘子。

&esp;&esp;“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女人迟早有一天会伤害你。”尤莉叶的话铿锵有力，就好像她不是船上的二副，而是一个会占卜的巫师。

&esp;&esp;“我没这么觉得。”希琳回答，“她有自己的打算。那是她的事。不过，我很感谢她让我们找到的玛姬。”

&esp;&esp;如果没有玛姬，她们可吃不上这么好的食物。朱莉安娜虽然会做一些料理，但她更擅长一些整体性的工作，再加上她已经够忙了，要真的让朱利安娜负责这么多人的餐食，她真的会累坏的。

&esp;&esp;“玛姬……”提起这个，尤莉叶的表情微凝一瞬，她叹息一声，“玛姬她，她以前也是个妓女。”

&esp;&esp;“夏洛特说她在厨房工作。”

&esp;&esp;“是的。她骗了你，她害怕你知道玛姬之前是做什么的，就不带她上船。”

&esp;&esp;希琳抿着唇，她盯着尤莉叶，盯了很久都没有反馈，直到二副避开她的视线。

&esp;&esp;“有话就直说，这副表情可不适合你。”

&esp;&esp;“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esp;&esp;“谁知道呢。”尤莉叶回答，“我们都不可能避免偏见。对那个女人，我没法把她当成普通女人来看。希琳，她的酒馆以前是妓院。她可不只是个酒馆老板，她还是个老鸨。”

&esp;&esp;“我知道。”

&esp;&esp;“不，你只是知道她的身份。你没在陆地上生活过，你不知道其中的问题。”尤莉叶从她那仅有的陆地经验中提起最关键的信息。

&esp;&esp;“她知道出卖身体赚钱是什么滋味，她尝过那种苦，可她依然成了老鸨，把苦果子带给了其他女人，她还从中谋取利益。你能明白吗？”

&esp;&esp;希琳的视线偏移到船首的四尾女妖像上。

&esp;&esp;贬低夏洛特，让她变成不完美的、有瑕疵的、肮脏的女人。

&esp;&esp;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剥夺她的话语权，让她成为众人眼中的不可信任者？

&esp;&esp;“尤莉叶。我们曾经杀过很多人。”

&esp;&esp;掠夺珍宝船的时候，黑吃黑海盗时，很多人死了。

&esp;&esp;按照这个道理，她们这种随时可能夺走别人性命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esp;&esp;“这不一样！希琳。你被自己对她的想象蒙蔽了眼睛。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毫无理由地杀人。”

&esp;&esp;“我们的理由是我们需要他们的钱！”

&esp;&esp;“我们需要那些钱活下去。”

&esp;&esp;“夏洛特不也一样吗？”

&esp;&esp;“不一样！”尤莉叶喊起来。

&esp;&esp;她们又恢复到之前的相处模式，吵嚷，喊叫。

&esp;&esp;船长与二副之间的叫嚷吸引来了其他目光。

&esp;&esp;船上的人换了一批。她们没有见过两人吵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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