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您还有什么事吗？大人。”

&esp;&esp;莱尔不愿意称呼他为公爵。虽然他拥有了这个姓氏，但公爵始终是梅丽莎。她为这个头衔付出了太多代价。

&esp;&esp;“确实有些事情。”

&esp;&esp;他朝着莱尔靠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完全不像是刚目睹自己的妻子被强行注射药物的模样。

&esp;&esp;——那是为了梅丽莎夫人的健康着想。

&esp;&esp;如果这种理由能骗到谁，那人一定这个天真的蠢货。

&esp;&esp;米德尔顿大人注视着莱尔。金发遮挡住他的神情，只能从微躬的脊背看出些顺从。

&esp;&esp;只有莱尔自己知道这种顺从是真的还是假的。

&esp;&esp;他一直是个麻烦的家伙。米德尔顿很清楚，女爵没有其他的男性继承人，眼前的男孩虽然是私生子，但他随时能被赋予代表继承权的姓氏。

&esp;&esp;只要真正掌控着这片土地的大人点头，没有人会再多嘴，也没有人敢继续阻拦。

&esp;&esp;“大人希望你能够北上，代替他出席北境的议和会议。”

&esp;&esp;莱尔抬眼。由他来传递命令？这无疑是公开承认他就是监视梅丽莎夫人的眼目。

&esp;&esp;当南方人开始直接，意味着绝对地碾压。

&esp;&esp;“他知道你在海上做的事情。”

&esp;&esp;米德尔顿平静地传达着大主教的话语：“你做得不错，可还是太鲁莽了。”

&esp;&esp;莱尔生出一种念头，他似乎在无意识地模仿大主教的口吻。

&esp;&esp;鲁莽。这词是指崔斯特亚当斯死得太痛快。他本是大主教授意安插在海军内部的眼线，可这个贪婪的家伙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弃了父亲的权威，所以他被抛弃了。

&esp;&esp;他依然有用。比起直接杀了他，活捉他更符合父亲那没有明说的标准。

&esp;&esp;海眷者的刀太快了。他尝试阻拦，可他还是死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法后悔，他已经割下了崔斯特的面皮，收缴了他随身的全部物品，这些东西由仇凛带去他在陆地上的大本营。

&esp;&esp;“这是给你的奖赏。大人要你代替他北上。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esp;&esp;莱尔的睫毛颤动一下。后半句话是大主教说的吗？还是他擅自加上的？

&esp;&esp;不用他提醒，他也会北上。梅丽莎夫人的请求他无法拒绝。

&esp;&esp;“他还提了一嘴，说海眷者已经回到了北方。”

&esp;&esp;“她也参与了这次的战争？”

&esp;&esp;在监狱半年时间，莱尔获得的很多消息都是滞后的。他是抵达灰港之后才逐渐了解到这半年之间发生的事。北方与南方之间的战争爆发得太突然，但要是说希琳安托瓦内特参与其中，他不相信。

&esp;&esp;战争是复杂的政治手段。海眷者一根筋的大脑玩不出这么复杂的花样。

&esp;&esp;尤其是米德尔

&esp;&esp;顿说出，大主教希望他北上的那句话。

&esp;&esp;这战争肯定和咸水与风暴教会脱不了干系。

&esp;&esp;米德尔顿大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借着话题，反问了莱尔一句：“主教大人要你杀死海眷者？”

&esp;&esp;这是一场争夺游戏。不只是他，每一个游离在外的亚当斯都应该在到这场游戏当中。

&esp;&esp;他点了点头：“是的。”

&esp;&esp;作为跟随主教多年的侍从，米德尔顿大人似乎很了解他的手段。

&esp;&esp;他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莱尔，他有很多优秀的子女，但你是独特的。”

&esp;&esp;这可不是大主教希望传递的话语。

&esp;&esp;莱尔脊背发凉。这是试探？测试他是否虔诚地侍奉在大主教的脚旁？

&esp;&esp;他要怎么回答？这是否会招来一场内部清算？

&esp;&esp;米德尔顿发觉面前的青年警戒地竖起耳朵，他浑身肌肉绷紧，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

&esp;&esp;受惊的猫也不过如此。正如同大主教的判断，莱尔很聪明，很狡猾，他狠得下心，可他毕竟年轻，经验不足。

&esp;&esp;他或许能凭借手段将街头的小混混收归己有，可下城就是下城。那里的人就像是北方人，无论如何挣扎为的都是一口粮食。

&esp;&esp;他们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