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身处南方立场的他没有教导海眷者的身份。
&esp;&esp;他不是什么引导者。他在这里的原因也不是责任感。父亲的命令与教会的利益才是他必须终止战争的理由。
&esp;&esp;希琳拽住他。她看到了莱尔亚当斯眼中的逃避。
&esp;&esp;她明白这是不想继续说下去的信号。
&esp;&esp;希琳稍微冷静些许,视线环顾,屋子里并非只有她和莱尔亚当斯,南方的市政人员满脸震惊地盯着她和莱尔。
&esp;&esp;他们没见过这样的画面,却诡异地没有做出惊讶或者出格的举动。至于表情上的变化,那应该是正常的变化。但这种惊讶的表情,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esp;&esp;希琳的视线重新落在莱尔身上,她提高声:“让他们都滚出去。如果我动手,说不定会摔断骨头。”
&esp;&esp;莱尔扫了一眼秘书室长和书记员,他们心领神会。红头发的女人是海的眷者,她的身份在这里不是秘密。
&esp;&esp;办公室的门关闭发出沉闷的响声,希琳松开抓着莱尔的手。
&esp;&esp;他跌在沙发上,露出短暂痛苦的神情。医生建议他卧床静休。就算是无法避免走动,也要尽可能避免拉扯到背部肌肉,还有他的手臂,二次受创纠正后,他的骨头愈合周期再一次被拉长。
&esp;&esp;“你差点杀了我。”他因为疼痛而微微喘息。
&esp;&esp;希琳扫了他一眼。她后退半步。
&esp;&esp;“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但她们也不是这样的。”她认识的北方人,绝不会为了发泄而杀戮。
&esp;&esp;“哪样?杀人还是虐待?”莱尔往前探一下身体,从面前的桌子上取出海因里希威斯洛特的病历。
&esp;&esp;“这是北方人做的。”他说,“这是事实。”
&esp;&esp;“你也说了,这该死的战争会诱发人心中的恶。”希琳尝试着用他给出的理由来回答。
&esp;&esp;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刺痛感。
&esp;&esp;希琳压下这种酸涩的不适,瞪大眼睛看着莱尔亚当斯。
&esp;&esp;“你想告诉她们,告诉你的同胞,现在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战争影响的结果,是战争把她们内心深处隐藏的暴虐激发出来,让她们变成了魔鬼?你以为她们一下就能接受?不可能的,希琳,没人教过你的同胞。她们听不进去。”
&esp;&esp;希琳无畏地回答:“那好,那就让我来教她们。”
&esp;&esp;他没有笑,只是用一种苦涩的表情望着她。
&esp;&esp;这种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esp;&esp;“你觉得我会失败?”
&esp;&esp;这种自以为看穿一切的神情让人讨厌,南方人一直都是这样,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调判断着这世界上一切的事务。就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们南方人是清醒的,只有他们南方人是聪明的。
&esp;&esp;“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们。你们南方人的傲慢遮蔽了你的眼睛!”
&esp;&esp;莱尔似乎被她的语气激怒。
&esp;&esp;他回道:“根本不用试。没人会听你的。给出建议收获的只会是反驳或者无视,下意识地驳斥其他人的话语才是我们最常做的事情。没有人例外。”
&esp;&esp;句子在这里断开,很快接续上。
&esp;&esp;“现在也一样。你和我,我们现在的对话,都是建立在反驳的前提上。”
&esp;&esp;都是在驳斥对方!
&esp;&esp;希琳愣在原地。心脏处传来的涩感消失。
&esp;&esp;是啊。她认同他的话,她也隐约这么觉得,只是她说不出来。她没有南方人那样的词汇储备量。
&esp;&esp;莱尔亚当斯,他并非点拨她什么大道理。
&esp;&esp;他告诉她的,是她已经知道的事。
&esp;&esp;她在反驳他,他也一样。希琳沉吸一口气,她觉得莱尔亚当斯没法理解她,因为他是个南方人。她觉得莱尔亚当斯是在贬低她的同胞,用南方人傲慢的目光。她觉得他不了解她的姐妹,不应该这样随口说出她们不会改变的话。
&esp;&esp;她同样对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一无所知。他的想法,也都是她擅自加上去的。
&esp;&esp;她原本以为北方人会遵循祭司的规则保护那些无辜的平民,她们想要的只是食物与燃煤,平白地添上不必要的杀戮只会让事情朝着糟糕的方